“大夫,我们老爷的脸,也不小心肿了呢,能不能给开点药呀。”楚玉着重说出“不小心”三个字。老大夫一肚子八卦,回想起那张带着血痕明显是被人殴打的脸,畏惧蒋拓的权势,张嘴胡说八道:“最近天气转凉,不小心脸肿的人很多,这瓶伤药……不对,这瓶消肿药,大人拿着一日三次涂抹在脸上即可。”老大夫放下药瓶,提着药箱急忙要走。“慢着。”楚玉拦住了他:“家里晚辈请您来时,只说了要给老太太诊治,如今看了两个人,开了三份药,这诊金也该另算。”老大夫摆摆手说不要,他只想快点逃离是非之地。楚玉却一脸正色,道:“我们蒋府是那种赖诊金的人家吗?”老大夫无奈,只能重算诊金,蒋家是大户人家,用的药材也都是好药,价格难免也要高一些,因而还差了五两银子。楚玉替蒋拓装大方:“蒋家是大户人家,您来一趟,该给的茶水费也不能缺,刘姨娘,取十两银子来。”老大夫闻言心下一喜,原本要离开的脚立时跟被定住了一样。刘姨娘也像是定住了,站在那没动,账房现在不给支银子,她才不舍得自己的小金库。楚玉大声斥责:“主母说的话你都不听?你究竟有没有将老爷放在眼里?你是觉得老爷不配看诊,还是觉得老太太不配看诊?净等着他们死了,好让你儿子继承家业?”老大夫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拿起医药箱又装模作样的整理起来。刘姨娘脸色难看,可怜巴巴地看向蒋拓,像是往常无数次那样,一旦在楚玉这受了委屈,立马这样欲语还休地向蒋拓告状。但蒋拓,他现在别说骂楚玉了,连手指头也不敢对她伸。楚玉朝着蒋拓道:“老爷,咱家这样的体面人家,如果您想做那些不体面的事,我也不拦着,这就让人送大夫出府。”蒋拓一听“体面”两个字,立马像是被按到开关,浑身一震,呵斥刘姨娘:“让你去拿钱,你就去,磨蹭什么!”刘姨娘虽是妾室,但在府中向来十分有体面,何时受过这样的呵斥,立马红了眼睛。楚玉在一旁煽风点火:“老爷,你往日里待她那样好,只是让她做点事就这般推三阻四,我真为你不值啊,她把银子看得比你重呀。”蒋拓虽然知道楚玉在挑拨离间,但他心底却也忍不住多了一根刺,毕竟他自己可没少补贴刘姨娘,前天还将刚发的俸禄给了她。他完全忽略了那笔钱早就指定了用途,是要给蒋丽姝打首饰,满脑子全是刘姨娘更在乎钱。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姨娘不敢再磨蹭,起身一阵小跑回去拿银子。老大夫拿到银子以后,再不敢逗留,立马以不符合老年人身影的矫健速度小跑出府。等没了外人,楚玉转头看向蒋拓,双眼亮晶晶。“你想干嘛?”蒋拓害怕。楚玉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随便找了个理由,质问道:“说,刘姨娘哪来这么多钱!这前前后后都出了十几两了!哪来的!”蒋老大和蒋老三见到兄弟被打,当即撸起袖子,朝着楚玉冲了过来。蒋拓忍不住心生希望,暗道他打不过楚玉是因为常年读书身体弱,但大哥三弟都是庄稼汉子,一定能……啪叽!楚玉一脚一个,两大汉瞬间躺在地上哀嚎。“你敢打我爹!”大郎大喊一声,抄起一旁的花瓶就朝着楚玉砸来。楚玉身子一转,顺手将蒋拓一拉。咣当!蒋拓被砸得头晕眼花,一道血柱顺着他的脑门往下落。老太太刚刚转醒,就看到这恐怖一幕,“啊”了一声,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楚玉上前一脚踹在蒋大郎身上,满脸都是大义灭亲的决绝,道:“来人,将这个殴打亲叔叔的混账玩意送到衙门里去!” 宠妾灭妻(四)“大郎!不许动我家大郎!”蒋大嫂一声尖叫冲了上来。她的丈夫儿子全都搁地上躺着呢, 楚玉怎么会让她闲着,抬手就将人给撂地上了。“敢送大郎去见官,我跟你拼命!”蒋大嫂喊道。楚玉望着她, 道:“你就这么拼命的?躺在地上拼?”蒋大嫂艰难地爬起来, 但立马又被楚玉撂地上。楚玉熟练地挑拨:“你嘴巴里只有大郎,你夫君不也躺在地上吗?问都不问一句, 有了儿子做依靠, 丈夫就不算人了?死了都活该?我真为他不值啊。”蒋大嫂心虚地看了丈夫一眼, 见他被那一脚踹晕了现在还迷糊着,心底松了口气。楚玉又道:“侄子殴打叔叔,你知道官府会怎么判吗?斗殴伤人, 违逆伦常, 罪加一等,怎么着也得仗责一百, 流放三千里。”“三千里有多远呀,估计得到岭南了, 那边瘴气多,也不知道能活几天,罢了, 我担心这个作甚, 一百仗打下去, 他能不能有气还是两说呢。”蒋大嫂听得这话,面色大变,转而看向蒋拓, 这个整个蒋家的主心骨:“二叔, 你可不能不管大郎,他是你亲侄子, 他打你也是为了老太太,他是长房长孙,可不能去见官!”蒋拓此时被花瓶砸得眼冒金星,幸亏刘姨娘扶着,才勉强站稳:“不报官,先给我请大夫,再说大郎的事……”楚玉看了眼自己带来的那两个下人:“站着不动干什么?也想全家被卖掉?”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后,立马动了起来。蒋拓以为她们要给自己请大夫,谁知道两人上前解下蒋大郎的腰带,然后将蒋大郎捆得严严实实,两个婆子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抬着蒋大郎向外面走去,俨然是一副要送官的模样。“不准去……”蒋拓有气无力地说道。虽然他是受害者,是被蒋大郎打伤的苦主,但他却是最不希望楚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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