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说:“我来把他俩弄回去。”张宇文:“我负责斯臣吧。”于是郑维泽抱着小棋回房,张宇文拉霍斯臣,霍斯臣却挡开他,大声道:“我还可以喝! 严峻! 严峻!”严峻正被陈宏架着出去,听到声音转身,陈宏大声道:“快走吧──! 喝这么多,疯了你俩。”常锦星搭了把手,张宇文心想幸亏全是男生,否则今晚多半还收拾不下…… 正带他出去时,账单来了:两人喝了三千块钱。张宇文简直无语了。走廊里,霍斯臣一把推开常锦星,抱着张宇文,说:“你…… 你听我说……”常锦星恶作剧地抓了把雪,塞进霍斯臣领子里,霍斯臣又是一声大叫。“锦星!” 张宇文生气地说。常锦星大笑着跑了,张宇文半拖半抱,要把霍斯臣弄回房去,霍斯臣却抱着张宇文的腿,给他跪下了。“对不起啊,宇文。” 霍斯臣真诚地说:“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张宇文:“???”张宇文怀疑地看着霍斯臣,常锦星快步走开一段,忽然又回头看着他俩。“对不起什么?” 张宇文说。霍斯臣埋头,想躺在走廊里,张宇文又忙道:“这里太冷了,快回房间去睡。”“对不起……”霍斯臣犹如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常锦星慢慢地走过来,张宇文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另一边,陈宏架着严峻,进了房间。“我喜欢宇文!” 严峻大喊道:“宇文──! 我爱你!”“嘘──!” 陈宏与郑维泽顿时色变,手忙脚乱上前去捂严峻的嘴,生怕被张宇文听见了,那实在是太尴尬。郑维泽也是才知道,当场震惊地看着陈宏。“小棋…… 快看小棋。” 陈宏既要照看严峻,又要照看他女儿,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喜欢你…… 嗯…… 是的…… 我喜欢你…… 我没胆子说……”严峻侧躺在地上,醉意朦胧,自言自语。小棋被吵醒了,第一次见老爸喝醉酒的模样,吓了一跳,开始狂哭。 郑维泽怎么哄都没用,严峻却一声不吭,盯着小棋看。小棋哭了一会儿,朝严峻爬过来,严峻便伸手,把小棋搂在怀里,闷声不吭地闭上眼睛。看到这模样,郑维泽反而哭了起来,陈宏正拿着小棋的奶瓶去给她泡奶粉,蓦然道:“你哭什么?”“没什么。” 郑维泽只觉此情此景甚是心酸,原来在同一个家里,也有暗恋而不敢告白的人啊,他完全能理解严峻的伤感,想到自己,哭得更难过了。“哎哟我的妈呀。” 陈宏简直没脾气了,把奶瓶递给小棋。
另一边,鹤堂外,张宇文终于成功地把霍斯臣弄了进来。“严峻还好吧?” 张宇文说。“宇文!” 严峻突然又回魂了,说:“你…… 照顾小棋! 交给你了!”张宇文:“……”陈宏:“严峻脑子已经有点不正常了,你别勾他说话。”张宇文:“你知道他俩喝了多少吗?”陈宏:“多少?”严峻跌跌撞撞,要抱小棋起来,小棋一脸茫然,严峻又说:“小棋只…… 只认你! 宇文,你来帮我照顾她……”张宇文:“六瓶清酒…… 好的! 知道了,你睡吧。”张宇文接过小棋,这次她没有哭,只是吃着奶看张宇文。陈宏:“累死了,赶紧躺下吧。”郑维泽:“我来照顾他父女俩,你去看看斯臣吧。”严峻躺在角落里,郑维泽把灯光调暗了,张宇文抱了会小棋,直到她睡着后,把她放在另一边,免得被严峻翻身压着。“门开着。” 张宇文说:“有事情你就随时喊我们。”“好。” 郑维泽小声道:“放心好了。”张宇文回自己房,见陈宏刚出来,陈宏示意没事,说:“我们房门也开着。”张宇文道:“谢谢。”他进去看霍斯臣,霍斯臣上半身躺在被褥里,长腿伸在被外,身上全是酒精的气味,张宇文怕他呕吐,便让他稍稍侧身。然而当张宇文过去扳他肩膀时,却发现霍斯臣睁着眼。他在哭吗? 张宇文简直难以置信。他知道压力大的时候,饮酒确实容易宣泄出内心的情感,但张宇文自己从来没有醉成这样子过。霍斯臣正在哭,他的眼泪正无声地淌下来,片刻后,他用被子擦了下眼泪。“怎么啦?” 张宇文小声道。霍斯臣转过身,不认识般地看着张宇文。张宇文把他上半身抱在怀里,霍斯臣抱紧了他,不住猛喘气,哭了起来。张宇文:“……”张宇文相当茫然,他感觉到霍斯臣确实有些事瞒着自己,但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吧? 也许是工作压力?霍斯臣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就这么倚在张宇文怀里,什么都没说,只不停流眼泪,哭着哭着,又睡着了。张宇文还是第一次看见霍斯臣的这一面,毕竟男生的脆弱是几乎不会朝任何人展示的,但霍斯臣情感的释放,却让张宇文对他生出了不少保护欲。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自己也不例外,大家都需要有温柔的港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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