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衡月姑娘说一说,皇上……也是有苦衷的,莫要让她心生不满。”廖忠嘴里这样说着,但回想起当时听得的声音,还是觉得心有戚戚。衡月幽幽转醒时,见到的便是正坐在床边担心看着自己的青寻。青寻心疼地扶着她坐起,小声问道:“姐姐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昨晚皇上命我拿了青玉膏帮姐姐涂药……”衡月一顿:“青玉膏?”“是,就是之前吐蕃特地上供的那个,皇上那边也只有一小瓶。”青寻说完,但见衡月依旧神色淡淡,并无动容,便知廖忠那句话说得有道理。她也不多犹豫,直接全盘托出:“姐姐,廖公公昨晚与我说……”衡月听着听着,目光终于动了一下,微带了讶异看向青寻:“太后娘娘……”“姐姐或许不知,先帝时后宫争宠手段颇出,太后娘娘更是其中佼佼者……”青寻到底不敢说主子们的小话,只点到即止。她又叹道,“廖公公说,愉妃当时就等在侧殿,皇上……却还是坚持回到了大明宫。”衡月却是心中一动,想起昨晚楚今安的状态确实不对劲。而且,他与她说的那几句话,似乎也别有深意……所以,他身为皇上,竟也会被人逼迫至此吗?连说“不要”的权利都没有的,不仅是她,还有,楚今安?衡月垂下眼睛,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昨晚便是他再发狂,除了动作凶猛些,并没有其他什么。脖颈被吸的厉害,但每次啃噬他都放的极轻,完全不如被绳子猛的勒那一下来的难受。至于其他,便只有一处实在疼的厉害了。不过青玉膏那般金贵的药物涂上,一夜便也好个七七八八。衡月摸了摸脖子,青寻低声道:“印子都已经下去了,等会儿姐姐洗漱后再涂一次,应就看不出什么了。”“嗯……”衡月应了一声,又叹了口气。“姐姐……姐姐还是,莫要怨怪皇上呀。”青寻到底还是小声说出了这么一句。衡月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片刻后,又摇了摇头。昨晚楚今安除了格外激动凶猛之外,其实并未如何伤到她。她侍寝次数不多,却也知道,那人在情爱之事时总是有些不知轻重,但之后却也算难得温柔。只是衡月想不通,太后娘娘,何至于如此逼迫皇上,竟还对龙体用上了那等东西?难道太后娘娘就不担心皇上会因此损了身子吗?紫宸殿,刘院判收回请脉的手,轻轻叹了口气。廖忠急道:“皇上的身子怎么样啊!刘院判,您倒是快点说呀!”
几乎不能自控“皇上,哎。”刘院判又叹一口气,但看楚今安淡然的表情,也知道他应是猜到了。便也不必再拐弯抹角,刘院判压低了声音,“皇上体内余毒未清,原本再治疗几次也差不多了,但昨晚摄入的东西中,恰有一味……催发了皇上那余毒。”“对龙体可有伤害?”廖忠简直要急死了。刘院判无奈的看他一眼:“自然是有的……皇上觉得呢?”“有些不妥,但还好。”楚今安闭了闭眼睛,“再治吧。”“是,但那情药只是暂缓……嗯,皇上日后可多宠幸后宫。”刘院判小心的说道。楚今安目光利箭般的射向刘院判,刘院判也很无奈,强撑着老脸道:“这、这也是排毒的一个方法……”“可会对女体有所损害?”楚今安却这般问道。刘院判也不敢说完全没有,支支吾吾的暗示:“暂时肯定是不能有孕的……另外若、若能再辅以些药物,便无碍了。”这下,连廖忠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谁侍寝之后都要喝避孕药物,还得再吃些别的药……后宫之人谁不长了颗七窍玲珑心,这般几次之后猜也能猜出不对来。他下意识去看楚今安:“皇上……”之后,廖忠又看向刘院判:“你这,哎呀,这!”楚今安中毒之事,如今只他三人知晓。之前夺嫡之争实在过于激烈,楚今安不知被哪位兄弟下了慢性毒药,也是被刘院判偶然发现才拉回一条命来。如今若是被旁人知晓皇上还余毒未清,甚至连子嗣一时都不能有,只怕刚稳固的江山又要动荡起来了。还有太后……廖忠急的团团转,楚今安却依旧很淡然:“将那排毒之药,加在避孕药丸中吧。”“是,臣回去就加急做出来。”刘院判应道。他才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却又被楚今安叫住。楚今安面上难得露出些不确定的神色:“朕昨晚……有些毒发的感觉,但……”他不知该怎么形容,只看了眼廖忠。廖忠马上明白过来,凑过去嘀嘀咕咕与刘院判说了片刻。刘院判“哎哟”一声,甚至没忍住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就要与廖忠说。楚今安直皱眉头,到底还是廖忠懂他,拉着刘院判让其面向楚今安。刘院判这才反应过来,犹豫之后,期期艾艾说道:“那位姑娘……只怕也会被余毒影响,最好还是泡上三日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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