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抬眼看楚今安,嗫嚅片刻,才问道:“那……奴婢回去还吃药丸吗?”“吃。”楚今安不假思索道。衡月低头:“是。”不必再多想了,昨晚关于什么孩子的讨论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记在心里。她原就不配。衡月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抬头时颈间的红痕一览无余,连锁骨上的春情都若隐若现。楚今安余光瞧见,喉结上下动了动,到底在衡月离开时莫名加了一句:“好好休息。”“奴婢遵命。”衡月有些艰难的行了一礼,脚步艰涩的慢慢走出了门。被外面的阳光一晒,衡月才恍惚睁开眼睛,意识到此时并不是清晨。竟然是,下午了。所以皇上刚刚是已经准备午歇了吗?可那床铺……衡月面上微红,不敢多想,低头快走了几步。结果一拐弯,就碰到了夏荷。夏荷手中不知拿着什么,正满脸笑意的翻来覆去看着,在察觉到迎面来人后她将手连忙往身后一藏。在看清是衡月时,夏荷眼睛一眯,冷笑一声:“别人光明正大的走路,偏你就躲躲藏藏见不得人,险些就撞到我了,真是晦气!”“你见得了人,手上藏什么呢?”衡月反唇相讥。夏荷不妨她直击重点,面色一下没崩住,变了神情。而衡月刚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但看到夏荷的反应,便知道肯定有问题。她凑近一步,微微侧目看向夏荷:“藏了什么?”“……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吧!”夏荷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甚至腾出一只手要来推衡月。衡月原就勉力站着,真被她推一下肯定就要倒了。她如今也学聪明了些,稍稍往后让了一步,等夏荷推过来之后便顺势拉了对方一把。这下换夏荷站不稳,跌跌撞撞就往前扑去,衡月也便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只是衡月没看明白,瞧着不过是盒子普通的香粉胭脂,有什么好藏的?夏荷却急慌慌的将那盒胭脂藏进了怀里,然后怒目看向衡月:“好,衡月,你很好!你等着吧!”“这是什么脏东西,要你这般紧张。”衡月故意这么说着,果然见夏荷又噎住似的变了脸色。这下衡月真的来了兴趣。她趁着夏荷不注意,伸手一把抓住那小盒子,才打开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夏荷已经面色大变,不管不顾就扑过来与衡月抢夺:“还给我!”刚那一下几乎已经用光衡月的所有力气,这会儿实在挣不过夏荷。好在夏荷心神也慌乱的很,夺过那小盒子便连忙跑了。
衡月伏在地上休息片刻,撑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她回头,看向夏荷消失的方向,又低头闻了闻手上残留的香粉味道,越发疑惑。在见到青寻时,衡月就提到了此事。只是青寻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乎衡月的意料,她一下子站起身来,让衡月先不要洗手,也别乱摸,然后急急出去找了廖忠。廖忠带着刘院正过来的时候,衡月已经不是用震惊来形容的了。那边刘院正道了声歉,仔细从衡月的手心和指甲上扒下来一些粉末,又细细查验。这边青寻和衡月解释着为什么要这般:“……毕竟在御前,这般危险的东西自要提高警觉的。”衡月也明白过来。夏荷那般鬼祟,明摆着就是有问题呀!她又连忙将刚刚遇到夏荷的情况详细与廖忠说了一遍,等她说完,刘院正也有了结论。“是诱情散。”刘院正皱紧了眉,“而且药效很强,怕是……只有那些地方才用这些。”廖忠顿时脸色大变。诱情散!这大明宫里能被用此药的,怕是只有皇上了!“来人!随咱家去抓人!”廖忠简直怒发冲冠,甚至一瞬间想出无数个夏荷背叛的原因。他带了一群小太监往夏荷屋里去了,衡月愣了一会儿,还在犹豫是不是也该跟上去,忽就察觉自己身上有些不妥。似乎……有些使不上力气……刘院正似乎早有所料,拿了一杯凉茶递给衡月,又低声道:“这种药物,用在女子身上确实更有效的。”衡月顿时明白过来,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他。刘院正笑道:“不过姑娘放心,你应该只是接触了一下,并未吸入太多,不会有太大反应的。”“那能解毒吗?”青寻担心的问道。刘院正却摇头:“此药无解,姑娘忍耐一下,熬过去便好了。”衡月点点头。事关皇上,廖忠动作干净利索极了。不过半个时辰,便直接将夏荷和那盒香粉直接一起打包送进了慎刑司。而等傍晚前后,结果就已经出来了。要说也实在好笑,夏荷竟是因为看着衡月得宠,心里嫉妒非常,拿那药是准备下在自己身上的。 一个个像是狂蜂浪蝶一般“呵,她还想着自己中了药,若不能解便会死在皇上面前,那皇上便会因不忍帮她解毒……”青寻皱着鼻子与衡月说起,“她还哭着说自己不会给皇上下药,不会做损害龙体的事情……实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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