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更迷茫了。楚今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怎么了?朕就非要与皇后生孩子吗?”楚今安又道。衡月:……更沉默了。实在是没忍住,她小声提醒楚今安:“先帝便是,没有嫡子……”没有嫡子,长子又不得先帝喜欢,才导致先帝一直决定不了选谁做太子,也导致楚今安几个兄弟争储时那么激烈。而说起这个,楚今安更是烦躁。同父异母的兄弟那简直不是兄弟,与仇人又有何异?兄弟阋墙这种事情,楚今安自己经历过,便更无法想象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的多难受。他斩钉截铁道:“朕只和你生孩子!”衡月:……越说越离谱了。她不想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楚今安的话,只低着头,将那圣旨重新卷好,仔细地放在盒子里摆整齐。若这份诏书是真的,楚今安真是这般想的,那衡月倒是放心许多。或许……或许会对不起另外一个孩子,但原谅她作为一个母亲的私心吧。只是楚今安自己说完那句话后,仿佛斟酌,又茅塞顿开!对啊,如果他所有的孩子都是同一个生母,那岂不是和和睦睦,相亲相爱!而他是愿意和衡月生孩子的。只是这般,却是要辛苦衡月了。不过,皇子也无需很多,有两三个便也足够了……楚今安盯着衡月暗自思量着,衡月却是终于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这会儿衡月也觉得自己好笑,担心知柏的前程,或许就该和楚今安商量一下。如他所说,他到底是知柏的父亲。哪怕以后会有什么变故,至少此时他待知柏的心是真的。衡月轻轻吸了吸鼻子,又抚了下那盒子,再看楚今安的时候,见他还在瞧着自己,不由有些赧然:“皇上……”正巧外面传来廖忠的声音:“皇上,谢大人求见。”谢大人?谢琅?衡月好奇,目光刚移到门口,就被一道人影挡住了视线。楚今安不耐道:“不见!”说完他又瞪着衡月:“你看什么?”衡月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又不理他。楚今安却更生气了。他逼近衡月,怒而开口:“你想见他?”看了那道圣旨,今日又哭又笑的被楚今安逼迫到极限,衡月嘴快了许多,开口便道:“奴婢不想见他,倒是皇上,这是在做什么?”楚今安一愣,衡月别过脸去,“像是醋了似的,实在好笑。”“朕好笑?”楚今安重复道,语气却少了刚刚的怒意。
但他还是很快强调,“朕不好笑。”说完,他却又顿住。他不好笑。但他,似乎真的是吃醋了。只要衡月的目光有一点点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楚今安就会不高兴。若是平常其他人还好,但谢琅……是与衡月曾有过婚约的人,他不能接受。最好这两人再也不见面,老死也不相见的好。衡月将那金色的盒子又往前推了推,犹豫之后,又自己站了起来。她刚刚忽然昏厥,被宫人直接送到了龙床上,如今好了许多,自然是该离开了——“衡月。”楚今安忽然沉声叫她的名字,非常郑重其事。衡月应了一声,拿起那盒子,又看了看龙床,见上面一点点血迹,还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回头与楚今安说一声,却听对方又用那种很认真的语气问她:“朕想立你为后,如何?”衡月“啊?”的疑问了一声,却僵立在原地,一时简直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不,一定是她听错了。楚今安刚刚说的什么?立谁为后?立她做什么?要她如何?衡月眨巴了一下眼睛,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只觉得手心发麻,之后便是好笑。真是白日做梦了,竟会这般的妄想。但楚今安在冲动说出那句话之后,越回想,越觉得,这事儿,可行。他并不需要世家的联姻和支持,如今整个大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几乎是他想要如何便如何。所谓国库空虚,也不过是对外的说辞,其实去岁大盛风调雨顺,税收很是丰厚。他如今是有实权的皇帝,想娶个皇后,还需要看谁的眼色?便是他强硬住了,就是不要立后,也没人敢有质疑。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能娶一个,自己喜欢的?衡月如今担心知柏的未来,担心她生的孩子的以后,那便让她生的孩子做嫡子好了。这般一来,知柏既嫡又长,继承大位再无异议。那孩子瞧着也是个聪慧的,以后把身子养回来,自是个合格的继承人选。楚今安心中百转千回,再开口便是问衡月:“下个月大婚如何?”衡月:“啊??”等一下,大婚?谁与谁大婚?“吉服一直备着,改一改也赶得及。”楚今安看看衡月的肚子。虽然已经显怀,但她身量纤纤,尺寸稍微放一些就好。衡月却还在懵然中:“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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