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换了好几把钥匙都没有把门锁打开,原来在周羡均面前的镇定冷静,不是她真正地对周羡均的话无动于衷,而是席卷她大脑的情绪太过蓬勃剧烈,于是身体机制选择了延迟处理。江眠忽得蹲在地上,她把滚烫的脸颊埋进了膝盖中。周羡均说得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竟然是承认了对她怀着不好的心思!周羡均到底知不知道,白女士担心得是他对她这样那样,与平常亲亲抱抱完全不一样的亲密做法?!如果他是知道其中的含义,江眠想到无时无刻几个字,不能再想下去了,她觉得她再想下去脸都要能热鸡蛋了。有亮光忽然照在江眠的头顶,门不知道什么打开了,白女士贴着一张面膜,她站在门边奇怪的问:“江眠你不进屋,蹲在家门口做什么?”江眠极快调整好情绪,假装在地上摸索,她没抬头,稳住声线回答:“钥匙刚掉地上了,我蹲下在找钥匙。”白女士指着江眠右手:“钥匙不就在你手上吗?”可能是因为江眠在白女士面前藏了一个惊天秘密,现在她在面对白女士时的心里素质有了显著提升,她把钥匙握进手心,淡然得站起身:“嗯,就是刚刚找到了。”白女士探究的眼神落在江眠的身上,还是早上出门时的西装裙,没换,衣领处也整洁淡雅,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江眠装作没发现白女士的打量,她神情自若地弯腰在玄关换鞋。换上了双兔子拖鞋后,江眠语气自然的说道:“妈,这张面膜你敷多久了,我怎么看边缘有些干了?面膜不能敷太久,不然会适得其反,脸上的皱纹会长得更多。”“哎呀,坏了!我只顾着和你说话,早都超过十五分钟了!”白女士不再盘问,慌忙地去处理面膜。她知晓她这个女儿最听话懂事,从来不会撒谎骗她,就是江眠读书唯一一次随堂测试不及格,都是江眠主动告诉她的。江眠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走进客厅,发现她爸江西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回来了?吃过饭了吗?”江西德因工作性质的原因,常年要跟着项目走,他在家的时间并不多,江眠几乎是被白梦鱼一手带大。江西德对江眠很疼爱,只是因为心里存着对白梦鱼的歉疚,江西德从不插手白梦鱼对江眠的教育。“爸,我和周羡均在外面吃过饭了。”江眠在江西德面前没那么紧绷,她主动提起了周羡均的名字,嘴角下意识的弯了弯。江西德见江眠说起周羡均时,眉眼得冷淡都被冲淡,他了然得笑了笑:“你快进房间去吧。”他的视线落在主卧,白女士正在里面养护皮肤。江眠读懂江西德的表情,她趁着白女士出来前,动作迅速得洗漱好,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关上门,犹豫了下拧动内锁,反锁上卧室门。
江眠靠在门边,脑海里又回想起刚才在周羡均车上的场景,不过被白女士一打断,她发热的大脑冷静了许多。肯定是她误会了周羡均的意思,周羡均守礼绅士,他从未做过越界,让她不舒服的事情。他应该只是想要开导她,才故意这么说得。周羡均不是会说出意思如此出格言语的人。不然在车上的时候,周羡均怎么可能只是一脸含笑得看着她,并没有做任何事情。江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都是她喜欢胡思乱想,差点就误会周羡均了。“江眠呢?她怎么就进房间了?我还有话没嘱咐她——”有声音透过门缝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江眠回神,把这些无关紧要的想法抛到了脑后。她躺上床,阖上眼,放缓了呼吸。她刚做好一切,卧室门被敲响。江眠装作睡着了,没有回应。“孩子可能睡了,她累了一天了,有什么事情你等她醒了再说吧。”敲门声停了,脚步也渐渐远去,白女士干练的声音响起:“她现在和周羡均出去约会,回来得是越来越晚了,我这么做是为什么?还不是怕她吃亏,被人占了便宜!女孩儿不比男孩儿,说是男女平等了,这方面怎么可能平等,总是女孩儿吃亏受伤——”江眠拿枕头捂着耳朵,想把白女士的声音隔绝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音变得近了,门锁处传来钥匙插进锁芯的细碎声响。“咦,江眠这孩子怎么把门反锁了?”白女士稍微大了点声,“江眠?江眠?”见屋内没有一点声响,江眠似乎是真的睡着了,白女士才拿着一串钥匙离开。江眠躺在松软得床上装睡,渐渐地困意泛了上来,她的眼皮有些沉重。没有清醒时理性束缚,她的思绪天马行空般的散漫游离。一会儿是那本交到周羡均手中保管的结婚证,一会儿又在想她真的和周羡均结婚后,她是不是就能拥有一间不被打扰的房间,除了她,就连周羡均也没有钥匙。如果是周羡均的话,他应该不会出处处管着她吧?渐渐地脑海中的画面变得光怪离奇起来。白女士检查户口本的时候,发现属于江眠那页,婚姻状况从未婚变成了已婚。白女士勃然大怒,拿着竹节制成的教鞭,一面打她,一面斥责着她,说把她们家的脸面丢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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