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得往后一个踉跄的林筱柔诚惶诚恐地垂下头,拼命摇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还望郡主不要误会。”“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说啊。”随着宝珠咄咄逼人的步步紧逼,林筱软吓得惊慌失措的一直往后退,似乎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她们身后有一条流淌的小河。“郡主,我和表哥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你不要误会。”眸光泪花点点的林筱柔掩下眸底的算计,正不断朝着身后的河边退去。落在别人的视角里,便是宝珠气焰嚣张的不断推搡着她。“误会,你当真以为本郡主的眼睛是瞎的吗。”宝珠精致的眉眼染上愠怒,那双鹿眼儿燃起两簇小火苗。“本郡主在这里警告你,萧哥哥不是你这种低贱的人能肖想的!要是你在让本郡主瞧见你死皮赖脸的跟在萧哥哥身边,我就将你套进麻袋里沉塘,打断你的狗腿。”她说得好听点儿是皇后母家的侄女,可谁不知道是隔了多少房,死皮赖脸攀上的穷亲戚。随着与其他人距离拉远后的林筱柔彻底不装了,无人注意的角落,轻轻地勾起嘴角,露出得意又渗人的一抹笑,压低着仅二人可闻的声线,“郡主,你说要是你把我推下河后,我表哥会不会认为你愚蠢又恶毒。”“向你这样的蠢女人,又哪里配得上我表哥。”如他表哥这般丰神俊朗,俊美无俦的男子,理应配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而不是沈宝珠这样除了家世好之外,一无是处的蠢货。“你是在威胁本郡主!你好大的狗胆!”完全不知已落入对方圈套的宝珠扬起巴掌朝她脸上扇去。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她,还敢骂她蠢!林筱柔等的就是这一刻,在宝珠的巴掌即将落在脸上时,神色屈辱中带着坚韧,似一朵风雨摇曳中的小白花,“我尊你一声郡主,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还咒我去死,要是我做错了什么惹郡主生气的事,郡主直说就好,何必羞辱我。”“我林筱柔纵然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也是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伴随着声音落下的是她掉入河里响起的扑通水声,湖水荡起层层涟漪,以及宝珠刚抬起的手腕。她说的话,也盘旋在周边经久不散。林筱柔身边的丫鬟最先反应过来,双眼赤红的大喊道:“永安郡主,你为什么要推我家小姐下水,我知道你讨厌我家小姐,可你做得也太过分了吧。”“我们小姐在如何也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晋王殿下的表妹!容不得你如此羞辱!”“谁说是我家小姐推的,你是亲眼看见了吗,还是眼睛长瞎了。”早就憋不住的冬儿双手叉腰的破口大骂。“行啊,你都说是本郡主推的,你这忠心耿耿的奴才不一起下去陪你主子作对,都白瞎了你的忠心。”说着,气得直咬牙的宝珠抬脚,直接把人推下去河边。不是她做的事,谁都别想污蔑她。要是敢污蔑她做了,她更不会吃那个哑巴亏。
随着河水又一次冒起咕嘟的声响,萧亦霖冷着脸走来,并指挥着人下水救人,“你在做什么。”“是她自己掉进河里的,不是我推的。”宝珠心虚的把手往身后藏,又一次重复,“不是我推的,我没有做。”就算是她做的,她也绝对不会承认。“宝珠,你真的让孤太失望了。”男人眼里流露出的失望之色,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直戳得人心底发疼。“我说了不是我推的,难道萧哥哥都不相信我吗。”眼眶泛红,蒙上一层细碎水光的宝珠拳头捏紧,固执的看着他,想要从他嘴里听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宝珠,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一句任性彻底把她的行为盖章,也给她判了死刑。“好,是我推的,你现在满意了吧。”因委屈鼻尖满是酸涩的宝珠一把抢回送给他的香囊。她亲手做的香囊,才不要送给不相信自己的人。“宝珠,你在做什么。”萧亦霖看着被她拿走的香囊,眼里带上一丝愠怒。红唇紧抿的宝珠别过脸,避开了他的质问,鼻音厚重,“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讨厌她,还有这是我做的香囊,我想送给谁就送给我!”“我现在不喜欢你了,香囊我也不想送给你了。”这时,林筱柔也被人救了上来,轻声的唤着“表哥。”萧亦霖着急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看柔儿。”“不用。”宝珠气呼呼地一把甩开她的手。他都不相信自己了,她才不要喜欢一个都不相信自己的人!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冬儿才敢硬着头皮出声,“小姐,香囊还送吗?”她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伺候了,自然明白小姐有多喜欢晋王殿下,刚才说的那番话顶多是气话罢了。她们心里也跟着埋怨起晋王殿下,就算他不知道小姐为了绣好这个香囊废了多少心神,熬了多少夜,又扎破了几根手指头,也不能不相信小姐。“送什么送,本郡主不送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的宝珠看着手上的香囊,越看越不顺眼,更多的是因涌到鼻间的酸涩感,而难受得不行。她一想起萧哥哥附和的话,还有毫不相信自己的目光,气得用力扯得香囊变形,又嫌不解气的扔在地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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