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多谢你及时赶到。”沈归砚想到那兄弟两人的手笔,周身密布森冷的杀意。“那是,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真的成了黄土一捧,所以嘛,规矩你懂的,得要加钱。”张望抛掉嬉皮笑脸后,神情严肃,“这次要不是你路上安排了好几个替身扰乱他们的视线,你遇到的危险比现在只多不少,也不知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才能让他们锲而不舍的要你的命。”临到末尾,张望调侃了一句,“那些人追杀你的势头,说你是前朝皇子我都信了。”沈归砚下颌收紧,漆黑的瞳孔晦暗一片,“接下来的路上,怕是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下来的路上虽然也遇到几次刺杀, 好在都是有惊无险,很快,他们也到了岭南。“这里就是大同镇了吗。”站在城门口的宝珠眯着眼儿, 抬起头看向这座巍峨的古城。单从外貌看,完全看不出任何贫穷落后, 更像是一只匍匐在连绵山峦里的庞大巨兽。“嗯, 我们先回衙门, 到时候我在陪你去买小羊小兔子小狗小猫好不好。”沈归砚牵过她的手, 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同镇。宝珠打了个哈欠的摇头, 几根没压实的头发跟着往上翘,“我现在就想要睡觉, 赶路的这几天我吃不好睡不好,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我得要好好睡一觉才行。”沈归砚指尖在她掌心勾了勾,目光落在她湿了一片的鞋子上,直接将人打横抱在怀里,“是为夫欠考虑了, 我们确实得要先好好休息,看衙门的事情不急于一时。”“新的宅子也迫不及待的欢迎着它的女主人到来。”他得知自己要奔赴岭南任值后,就托人在岭南买了座两进两出的院子,并安排人布置好,这样他们一到就能直接入住。他说过, 哪怕是委屈自己勒紧裤腰带,顿顿咸菜馒头,也不会在任何有关她的事情上吝啬。他赚那么多钱, 就是为了给她花的,要不然赚来做什么。不习惯在大街上被他抱着的宝珠扑腾着两条腿, 挣扎着就要下来,“你快点放我下来,那么多人看着呢。”沈归砚挑了挑眉,置之一笑,“我抱自己媳妇怎么了,他们要看就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涨红了脸的宝珠作势锤他胸口,“快点把我放下来。”“不放,我得要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夫人,不能让他们打你的主意。”………被他一路抱着进来的宝珠仰头望向写着《沈府》两个大字牌匾的府邸前,拿手肘撞了一下他,问,“你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得知夫人答应和我来岭南任值后,我皮糙肉厚睡衙门不要紧,夫人细皮嫩肉我可舍不得。”提前得到消息的雪苹,冬儿一早就候在大门前,见到自家小姐平安无事的回来后,眼圈通红的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小姐你都瘦了,肯定是路上没有吃好休息好,等下一定得要多吃点补一下。”冬儿看着瘦得脸颊都没肉的小姐,急得眼泪都要掉了了。要是她和雪苹能在小姐身边照顾,小姐哪里会瘦下来,就连身上的衣服料子都那么的扎皮肤。“那是必须的,待会儿什么好吃的上什么。”宝珠看着明显比他们早到的雪苹,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雪苹回道:“我们和小姐分开后就一直跟着镖局走,我们到了镇上却没有看见小姐的时候,奴婢都要急死了。”她好怕小姐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要是真出了意外,哪怕她有九条命都不够赔的,好在小姐平安抵达了。“我这不是还没死吗,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了,巴不得本郡主出事不成。”宝珠取出帕子扔给冬儿,让她擦一下哭得满脸的鼻涕眼泪。“冬儿只是见到小姐太高兴了,我才没有哭,只是风太大迷了眼睛。”雪苹也抹了抹眼泪,“我们已经备好热水了,小姐可要先去沐浴。”“要!”沈归砚和书童林子义说了好一会儿话回来后,刚从屋里出来的冬儿小声地嘘了声,“夫人洗完澡后就去睡了,郡马爷进去的时候记得声音小点。”沈归砚颔首,脚步放轻的推开门往里走去。五爪鎏金兽香炉中燃着她所喜的鹅梨帐中香,小巧的美人白玉瓶中斜斜插着几枝热闹桃花。来到床边,掀开放下的秋香色牡丹帷纱一角,露出里面正睡得香甜的人儿。原先带着婴儿肥的脸蛋瘦成了小巧的瓜子脸,如海藻般张扬的长发随意的落在枕巾上,更显得乖巧恬静。高挺的鼻子微皱,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看着看着,沈归砚情不自禁地伸出指尖,从她秾艳的眉眼往下,划过柔软的红唇,仿佛是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烙印在灵魂深处。“相信我,我们很快就能回到金陵了。”因为他很快就会将那些恶心窥视她的爪牙一一剁掉,连根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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