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她见过在舞台上的谢逍,为了演绎角色而和角色融为一体,那一刻,他放佛在发光。纵然台后他满头大汗,那双眼却也明媚到炽亮。或许,这就是演员对于谢逍的意义。那谢逍,如今你怎么甘心委于现状呢?“哦对了,”许从音想起来,“江敛是你按照谢逍写的吧?”“是,他来演江敛是再好不过。”“慕宝,”她正了正神色,突然认真起来,“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你还想谢逍在一起吗?或者说你还喜欢他吗?”忽然的安静,音乐也在此刻戛然而止,风声刮过耳廓都一清二楚。海水拍打着游轮,有那么几滴凶猛的溅了上来。“我不知道,”温慕寒垂下眼睫,轻声呢喃着,“我只是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沉寂在人群中,他应该是自由且热烈的,他本来就适合舞台和荧幕,那是为他而生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许从音的心被狠狠触动,她牵起温慕寒的手,嘴角微微扬起,安抚着她:“没事的,总会想通的。”“只不过我觉得有些可惜,明明你们的结局不该是这样。”过了这些年,许从音沉稳了许多。“时间会给出答案的,不要想那么多。”“总感觉,你现在像老太太,说话一套一套的。”温慕寒浅笑着点头。“信不信我打你啊。”说着就要去挠她的腰。两人嬉闹着往里走去,游轮中间是一座游泳池,四周围满了交谈的人。“你好,是余未大大吗?”一个女孩冲到面前,梳着个双马尾,看起来还是学生模样。女孩语气里透着兴奋,“我超喜欢你写的小说,听说你今天会来,求着我爹地带我过来的。”温慕寒先是一愣,唇角弯起,点了点头。棕黑色的大波浪被海风吹起,带着荆棘的荔枝玫瑰的发香沁入鼻尖,一抹红唇带着锐气又蛊惑着人。“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带回去给我那些同学看。”女孩的眼眸里带着期盼,“拜托拜托。”“当然可以呀。”温慕寒朝她伸手。女孩连忙将纸笔递过去。她看着眼前的温慕寒快要看呆,卷翘的长睫垂在眼底,落下淡淡的阴影,露出来的皮肤白得像透过光的白釉瓷器一般,微微低下身能看见纯欲的弧线。温慕寒咬开笔盖叼住,拿笔签上自己的名。字迹清秀,像展翅的飞鹰。
“好了。”“哦哦哦,”女孩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懵地连忙点头,“谢谢大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温慕寒:“谢谢。”女孩还要在说些什么,被不远处的争吵所打断。“你他妈还硬着一身骨头干什么?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呆不下去。”嚣张跋扈的男声响起。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拦在谢逍面前,身旁还有个身穿抹胸礼服的女人环臂胸前,一副找人撑腰轻蔑得意的模样。周围围着一圈人,有几个温慕寒认识的男演员。温慕寒拎着裙摆走过去,许从音紧着跟上。从旁人的交谈中交谈中得知,那个女人是谢逍在拍的一部剧里的女一,被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包养的,潜规则上位,拿钱砸到了主演。在戏里就动不动勾引谢逍,奈何人根本不理她,几次下来也恼火了,正好趁着这次金主在,就想给对方吃点苦头。见谢逍不说话,男人抬手轻拍着他的脸颊,语气轻蔑。“听不懂是吗?今天不给我女人道歉道到开心,明天你就等着被换角吧。”谢逍嘴角扯了扯,懒恹恹地掀开眼皮,翻出很浅的双眼皮褶痕,眼眸带着某种不知意味的笑意,像是在看蝼蚁一般,傲慢又不耐烦。“你他妈笑什么?”像是被羞辱到了,男人有些恼羞成怒。温慕寒在不远处站定,打算看一下情况。指尖在发凉,在冒冷汗,冷风一吹,就更加凉了,她蜷了蜷手指。一颗水珠落在完全安静的湖面,泛起涟漪,连带着托起珠链。心尖在跳动,湖边远处休眠的火山在那场雨中被灰尘扑面,在此刻又开始喷发。甲板二层都是些资本家,对这些小打小闹不感兴趣,看了一眼又恢复了交际的那般谄笑碰了碰酒杯,人群中她看到了围在中心的季青棠。谢逍哂笑一声,玩味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划过女人的面庞。女人心里一惊,但眼里的惊艳还是遮挡不住。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装盒,塑封袋还没拆,散漫地挑眉。视线被掠夺过去,一盒避孕/套躺在他掌心。“这就是…”谢逍下巴朝女人轻扬,“她给我的。”大大小小的议论声像沸水扑开一般。“拿着金主的钱还要出来钓男人。”“这算循环吗?我潜她,她潜他?”“那男人脸都快黑了,头顶冒着绿光。”“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看着那个小包装盒,男人深吸一口气,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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