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去最近的医院。”一路上,温慕寒靠在许从音身上轻哼着“难受”,她只好不断用手背给她降温。到了医院进去急诊部,将温慕寒安顿好,许从音忙着挂号拿药,一顿折腾下来,可算输上液了。温慕寒的高烧反复,一直退不下去,医生又拿来一个冰宝贴贴上去。搞了大半夜,眼见着烧退了下去,回到正常温度,液也输完了,许从音才堪堪阂上眼皮。漫天的白,还有斑驳的光影落入眼底。窗户半开,白色纱帘被吹起,跟沙滩上翻起的浪花一般,涨潮又退潮。窗外的香樟树长得繁茂,细碎斑驳的光透进来,映在洁白的被子上,刺得眼底模糊。发了一晚上的烧,出了一身的汗,温慕寒醒来只感觉浑身乏力,但所幸没觉得沉重的了。“醒了?”许从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来喝点粥。”她反应还有些迟缓,眨着眼睛,喉咙被烧干了,吞咽口水都觉得疼,她咳了几声。许从音立马递上一杯水:“来,先喝点水。”她将床摇起来。一杯温水下肚,喉间的干涩感消失了大半。“我们昨晚来的医院?”温慕寒问。“还问呢,”许从音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烧成那样也不知道给我发个信息,万一我没回来。”说到这儿她有些气,拿食指轻戳温慕寒的额头,“你这脑袋早就烧傻了,我还指望我的大作家呢。”温慕寒生着病,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没有血色,虚弱地笑了笑:“傻人有傻福。”“……”许从音无奈地笑叹一口气,将桌子放在床上,将刚买的粥和小菜放了上去。“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嗯。”温慕寒接过勺子,慢吞吞地吃着。其实她没有胃口,肚子是空的,但就是不想吃,但她要是不想吃,许从音会担心,会苦口婆心地说“不吃饭哪有抗体,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容易生病”。“对了,”许从音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谢逍给你打了很多电话,我接了跟他说你在医院。”“你俩——”她突然凑近,“和好了?”等嘴里的粥咽下去,温慕寒觉得没有瞒着她的必要,于是点了点头:“嗯。”“真的?!!”许从音看上去比谁都高兴。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打开。“逍哥,你慢点儿,你身上的伤还没处理呢。”耗子的声音跟在后面响起。门砸在墙上,发出不小的声响。许从音被吓得惊叫一声,猛然一个哆嗦。
“哎哟,我还以为阎王来索命了。”温慕寒闻声抬头,就见谢逍一瘸一拐,脸色阴沉地走进来,他身上还穿着戏服,脸上被什么东西擦伤,有血迹渗出来。撞入他那双深邃和凛冽的眼眸里,她心头一缩,莫名生出退怯感,觉得下一秒谢逍能生吞了她。“谢逍……”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没事就好。”他挂在把手的早餐已经凉了,细小的水珠挂满包装袋上。给温慕寒发信息没人回,趁拍戏间隙,耗子回酒店拿东西的时候顺便去看了眼,早餐原封不动地挂在那儿。他以为温慕寒没醒,又开始打电话,又是没人接,打了很多,听到许从音接电话说温慕寒在医院,他心慌得厉害,浑身力气被抽空。意识开始出走,于是在一场骑马的戏份中,马突然失控,谢逍一个没注意,手没抓稳身子从马上摔下来。身下全是尖锐的石子。季青棠连忙暂停拍摄,让工作人员送谢逍去医院“你腿怎么了?”温慕寒问。“逍哥拍戏从马上掉下来了,身上全是擦伤。”耗子急着回答,他还等着让医生来给他看,结果谢逍直奔温慕寒的病房。谢逍瞪了耗子一眼,不想他说。温慕寒心一疼。“耗子,你喊护士来帮他清理伤口。”“好嘞。”说完就赶忙跑到外面喊人了。外面一群护士围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好帅啊,是哪个明星啊,我怎么没见过?”“他身上还穿着戏服,估计是刚拍完戏从剧组出来。”“啊啊啊,怎么有人连受伤都那么好看啊,我等会儿去要个签名。”“帮我也要一个。”耗子:“……”许从音清了清嗓子,自觉拿起包:“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粥记得喝完。”走之前还贴心把门带上。“疼吗?”温慕寒问。“不疼。”谢逍摇了摇头,“那你呢,还难受吗?都怪我带你去滑雪。”“不怪你,再说我下午就出院了。”“下次难受要跟我说,别硬撑着。”“好。” 滚烫温慕寒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不过扁桃体还有些发炎,医生过来嘱咐了几句,又有开了点药让回家按时吃, 说拿完药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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