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寒,为什么你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谢逍。”温慕寒埋在他胸口,声音有了哽意。“嗯,我在。”谢逍手放在她蝴蝶骨处,轻拍她的背,握着伞柄的手用力到发白。“乖,”他轻声安抚着她,“我们先去车上。”温慕寒胡乱地点头。谢逍垂眸看着她被雨打湿的鞋子和裤管,将伞递给她:“拿着。”温慕寒接了过来。“鞋都湿了,脱了。”她听话地脱下鞋子,踩在他的脚背上。下一秒,突然悬空的失重感像是在过山车。谢逍一手拎起她的鞋子,一手搂住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温慕寒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贴近他怀里。“摔不了。”谢逍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开腔。“……”外面的雨慢慢停了,车窗被洗得干干净净。有一辆车驶过,轧过马路上的减速带。车前被打落的树叶给铺满,缝隙中的灯光漏了进来。谢逍打开车内的阅读灯,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往杯盖里倒了点热水递给温慕寒。“先喝点热水吧。”温慕寒垂眸接过,低头抿了一口。谢逍也不着急问,只是看着她,她下巴更加尖了,身子更加赢弱了。全身都好像绷紧了一般,稍微一动就会撕扯着疼。有枝头挂不住的遗留的雨滴砸在车顶,留下细碎的声响。温慕寒垂下眼睫,双目涣散地盯着地面,下巴搁着膝盖上,声音很淡:“谢逍,你说她给我取‘点点’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我是多余的啊。”无论是哪个名字,都不是她爱她的证明。她自然指的是万君姝。有一把刀在谢逍心上划了一口,冒出血来,他想说不是的。她接着说,声音依然是轻轻的。“季导是我爸,可我却把这一切的错都归在了他(温书庭)身上,原来我一直都恨错了人啊。”她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对的了。万君姝爱她,可是她的存在只是为了怀恋另一个男人。温书庭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却在暗地里帮了她那么多。而季青棠,却在她前二十年生命力里从未出现过。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鼻头酸得尖刻。从她那些破碎的话语里拼凑出来大概的故事,他听明白了。也知道,那把刀磨锋利了,划得谢逍满是伤口,血止都止不住,他去牵她的手,冰冷得吓人。“温慕寒。”温慕寒侧过脸,抬眸,那双眼里没有一丝光亮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笑了笑,那笑完全是大脑驱使着的。脑袋一直在走神,将她传送在那些斑驳岁月的每一个细枝末节里,可能是几个月前,也可能是十几年前。谢逍心间疼得厉害,将她搂入怀里。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哑着嗓子说:“不是这样的,宝宝。”窗外是雨水流进排水井盖的声音。“你不是多余的一点,于我而言,你是我暗色生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他被困在满是迷雾的森林里,是她,带他穿过这片森林,见到苏塞克斯的日落。越过漫长风雪,瞥见冰岛的春天。“温慕寒,”谢逍将她抱到腿上,手擦过她泛红的眼角,语气认真又散着点心疼,“你走了之后我又去了趟冰岛。”“我看过漫天的霜雪在飘洒,而我的心却是滚烫的,我看过汹涌浪花翻起的日出,变幻莫测的极光,瀑布激起的细小水雾。”“你曾说那里极夜的时候没有日夜的更替,就仿佛世间事停止的,没有办法做到永夜长眠,也没有办法让光普照,所以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大多都是抑郁的。”“可是并没有,他们依然生活的很开心,他们怀揣着的是对生活的希望,所以温慕寒,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在黑夜与白天的夹缝中生存,我希望你开心一点。”“有了你,我没那么追求高处了,我只想你好好的在我身边,我们简简单单地过生活,这样,就很好。”“对不起啊,谢逍。”温慕寒头抵着他的锁骨,声音哽咽。“别说对不起了。”似乎再见面,她一直在说对不起。“试着说我爱你。”“嗯。”“来,说一句我听听。”他又回到了那副漫不经心,勾蛊着人的模样。雨彻底停了,窗外是被洗涤过的安静。过了一会儿,谢逍叹了口气,没打算温慕寒真说出口。结果下一秒,她的话清晰地落在他耳朵里。“我爱你,谢逍。” 滚烫还有差不多一个月谢逍杀青, 温慕寒暂时先在陆城住了下来,等他戏拍完两个人一起回平芜。接到陈姐电话的时候,谢逍刚出发片场, 温慕寒一个人待在酒店。她走到窗边, 接通了电话。先响起的是别人的声音, 而后才听到陈姐的声音。“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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