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从衣柜侧部角落中拿出放银票的木盒子,将二百两银票拿走后,里头也只剩下一些小银碎,可想到方才瞥见的小孩果,她果断的将银票皆塞进自己怀中,待把木盒子放回原先的位置,才起身朝屋外走去。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过后,桃姐不忘叮嘱。“这小孩果精贵着,万万不能让他人知晓它的存在,不然就不灵验咯。”“还有,它遇金而活,遇木则枯,遇水则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没成熟之前,皆不能让它碰到到这些。”邱氏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果,不曾想它竟会如此麻烦。桃姐继续道:“其实金并非金,你可用铜器将其供奉,还有要给小孩果裹上小衣,每日用自己献血灌溉,连着十日过后,小孩果才能彻底养熟。”邱氏盯着果皮内那睡熟的孩童,忽觉得它那眉眼竟有点像杨郎,她似是被蛊惑了般的点点头。桃姐将银票塞到怀中,满脸笑意的离开,并在出巷口时与乔五味、宋滇之以及杨镖头擦肩而过。乔五味正低头看着被木板固定住,且被白色纱布缠的严严实实,且悬挂在胸前的左手,故此并未瞥见从身侧过去的人是谁,只是闻到一股很浓很腥的奶臭味。宋滇之则蹙紧眉心,那眉宇之间满是厌恶。倒是杨镖头,他好像并未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正满脸担忧道。“乔姑娘,你这手都断了,还是修养一段日子在赶路吧。”可能是怕乔五味心里难受,杨镖头继而开口安慰:“也好在只断了条胳膊。”乔五味:……这时宋滇之轻声道:“那再住些时日,总不能让阿乔断着胳膊赶路。”他嫌麻烦。杨镖头也赞同的点点头:“可不是嘛!”一点都不想说话的乔五味幽幽叹口气,又低头看着不能乱动的左手,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眼前不由一亮,那双圆溜溜的葡萄眼直勾勾的盯着宋滇之。宋滇之侧目,避开乔五味那过于灼热的目光。乔五味只能贴上前,右手轻轻扯了扯宋滇之的衣角,小声问道:“宋滇之,你那么厉害,能不能施展一个法术之类的,让我的手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宋滇之那长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那双幽深的眼眸盯着满脸期待的乔五味,许是自己都未察觉到,眼底中尽露出一丝无奈。“不能。”乔五味还想说些什么,可猛的想起来宋滇之并不知道自己知晓他的底细,连忙抿紧嘴,打消这个念头。
杨镖头正在轻声拍门喊着邱氏的名讳,半响,邱氏才将门给打开。在看到乔五味悬吊在胸前的左手,邱氏神情诧异,随即担忧问道:“出去还好好的,回来怎么手成这样了?”杨镖头便将买驴时发生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哪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邱氏猛然想起桃姐说路上被耽搁,说看到一头驴托着姑娘乱跑,身后还跟着三个大男人,不由陷入沉默,敢情说的是自家男人跟阿乔呀。待回过神后,邱氏连忙道:“这事怪我。”乔五味摇了摇头,她目光落在邱氏身上,并将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只是碍于杨镖头在场,索性将要说的话皆都憋回去,只是寻个理由。“柔儿姐,我全身脏兮兮的难受,想沐浴,可大夫说左手不可碰水,柔儿姐能否进去帮帮我?”邱氏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帮你备好热水。”专门用于沐浴的房间内,浴桶上空热气缭绕,乔五味单手艰难的沐浴完后,便呼喊在门口候着的邱氏,等邱氏进来后,看见乔五味后背那一大块乌紫后,十分心疼道。“你这孩子怎么去骑驴呢?摔成这样,看得人心里头怪难受。”乔五味从小到大,经常爬树翻墙,皮的厉害,这身上时常有乌青的痕迹,因师傅是男人,很多事情不怎么方便,所以她还是这种诡异且又难闻的味道, 让乔五味不由想起散发腥臭又甜腻的血饵香,她担忧邱氏会因那些胡乱的偏方,从而弄坏了身子, 更担忧那些所谓的偏方, 会招来一些“麻烦”。邱氏整个人微微顿住, 她想起桃姐临走之前的交代,那小孩果精贵着,可切莫别让其他人知晓。犹豫半响。邱氏垂眸,边继续替乔五味系着衣带, 边开口道。“今日出门买些东西, 碰到上次卖血饵香的人,她一路跟着我回来,说是有更好的法子能让我有孩子, 可我答应杨郎不再用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便将其拒绝。”邱氏似是想到什么,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袖:“你是闻到那奶臭味吧,应是跟那人挨的太近沾染了许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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