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阿姐出嫁,那东西便由我这个娘家人来备好。”在承桑看来,阿姐出嫁定得风风光光才行,半点都不可寒酸。南国人女子出嫁婚服极为特殊,在定亲那日时,就要开始寻人制作头冠,头冠是有银片慢慢打造成不同的花样,而后一一簪在银冠之上,银冠前帘是银珠与红色玛瑙串起来的,整个过程十分的复杂与繁琐。虽神女责任是守护南国,这辈子都不可成婚,但当年承桑的母后,却还是偷偷派人的给阿姐专门制作银花冠,并将其放在私库中。如今,那顶银花冠正藏在他的府邸内。承桑记得母后说,别人女儿有的,她女儿也得有。纵使用不上。从布庄出来后,承桑满脑子想着要如何把自家阿姐风光大嫁,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终决定将这件事交给现任国主。而等穿过那耸立的阁楼,那尊高大的石像也映入乔五味的眼帘。她仰头看去,那石像是名很漂亮的女子,身上穿着繁琐的宫服,长发被华丽的发冠高高束起,一手放置胸口,一手伸向半空中。承桑连忙道:“这是南国百姓给阿姐你所建的神像。”乔五味立即纠正:“不是给我,是给救下整座南国的神女。”承桑没吭声,因为他清楚,乔五味虽然是阿姐的转世,但她是她,阿姐是阿姐。一个灵魂,两个不同的人。没有谁是谁,彼此都是特殊且重要的存在。在神女石像面前放置着很多各样格式的贡品,那都是南国居民将认为最好的物品。当初经历南国变迁的人已经离去,可他们还有子子孙孙。神女虽然不在,但南国每个人心中都有她的身影。众人穿过神女石像,承桑抱着小白虎走在最前方,在南国他是有自己的府邸,银花冠是承桑从皇宫中拿出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承载他儿时记忆的小玩意。纵使承桑很少回来,但每日府邸正后门都各有四名守卫候着。每一任南国皇储都知道“老祖宗”悟天子道成仙的事迹,虽只在画像见过真容,但心里头对“老祖宗”是实打实的敬慕与崇拜。就算人没回来,但“家”必须给看守好。进府邸后,承桑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就急匆匆出府朝南国皇宫赶去。这银花冠虽然有了,但嫁衣还没备好。
虽然不明白深海中为什么会有浴池的存在, 但乔五味放下好奇心,舒舒服服的躺在里头泡着,芳香清甜的熏香在浴池外袅袅升起, 舒适的温水将人紧紧的包裹中, 惬意极了。等从浴池出来, 崭新的嫩绿色纱裙早已备好放在旁侧,等乔五味刚换好,外面就传来侍女恭敬无比的声音。“姑娘,可否需要人进去伺候着?”乔五味正在用干布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开口道:“不用了。”她不喜欢被别人伺候着, 只是在瞥见等人铜镜中的自己时,乔五味不由呆愣住,她忍不住凑近, 伸手捏了捏那被热气熏的同水蜜桃般粉嫩的脸颊, 然后眯起眼,自言自语起来。“怎么感觉洗完澡后,人都变好看了呢。”因头发还没有完全干的缘故, 乔五味也只好呆坐在里头,这间房极大, 左侧二分之一为沐浴的地方,中间放置着一排排屏风,右侧房间的圆木桌上, 摆放着精致且漂亮的贝壳茶具。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乔五味索性从布包中翻出今日买的黄符, 她神情认真拿起毛笔蘸着朱砂, 随着繁琐的梵文布满黄符上时,一道可用的符便成了。待符画的差不多后, 乔五味忍不住咬着毛笔头,思索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虽说她实力要以前要增进的多,可若跟宋滇之与承桑两人想比较的话,便差得太远太远,也不知为何,来到南国之后,自己便心神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乔五味能想到的,也便是归墟封印被破,万千殇魂哀啸而出。那时,她不想成为两人的累赘。乔五味看着摆放在面前的黄符,脑海中不由浮现师父曾说的“符箓这东西要看用它的人怎么去用。”她呢喃着:“要怎么去用呢?”乔五味一时想不明白,只能将画好的黄符整理好塞入布包中,去梳妆台前寻个同色的发簪将长发盘起来。可等出了房门,门口候着两名侍女见她这般随意,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便壮着胆子将人给拉屋子里头,用着同色的的发带,给乔五味绑着精巧的双麻花尾辫,上方还点缀着细小可爱的白色珍珠。侍女们忍不住陈赞道:“姑娘生的可真好看。”乔五味低头看着垂在胸前那漂亮的双马尾,脸上露出几分羞涩的神情。“谢谢。”侍女们则十分热情道:“你是殿下带回来的贵客,便是整座南国贵客,不用如此客气。”这位传说中的“殿下”,在她们心中堪比国主般的存在,除了敬畏与尊重之外,还带着几分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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