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多如繁星,公侯伯子男的府第再算上能来京的郡王。想想她见过位分最为尊贵的不过就是王蒲忱。她见过最美的人,也只是王蒲忱。
鄢泽见来人没有开口之意,晓他身份不凡,就想先行避开,她一不会谄媚,二也不会主动与人亲近,便道:“白芷,收拾东西我们去荷田那里钓条鱼,摘点荷叶回家了。”
饶是白芷稳重,见着这人的面貌也是一惊,却也很快回过神站起来目不斜视。
白术嘟嘟嘴,拿眼偷眇这华服公子,刚想要说话,被鄢泽一个眼神飘过去,只撇了撇嘴,将碗里的鱼汤喝尽,站起来准备将陶罐收起来。
不料,那长随上前作揖,甚是有理:“我家主人知道亭中已有人,只是来看一次这镜湖的秋景不易,想看看湖中山上红叶交辉,只能来叨扰。不知道小公子可否给我我家公子盛一碗鱼汤,共赏湖光山se。”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金线缀的荷包,递给鄢泽。
鄢泽摆摆手,道:“萍水相逢,一碗鱼汤还不值这个荷包金贵,我本来就是准备采些荷叶就要回去的,就不打扰雅兴了。白芷,盛两碗出来。”
白芷从善如流,拿了白雪红梅碗,r白的鱼汤衬着红梅,颇有雅趣。
白术拿了两个小勺放入碗中,和白芷盈盈一福身,退到鄢泽身后,很有规矩地垂下目光。
“多谢。”华服公子倒是毫不客气,大大方方坐下喝汤。
鄢泽摆手,带了白芷白术登上自家的小船,白术从小在西湖边上长大,母亲是西湖的船娘,所以懂得划船,拿着竹竿巧劲一撑,小舟一下子就飘了出去。
亭中华服公子坐着,那长随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
“妙风,你也坐下喝吧。倒是很好喝。”凌重华拿着勺子,喝地很是优雅。
“谢过陛下。”妙风端起碗,却不坐下。
“行了,不在g0ng中。没有那么多规矩,坐下喝吧。陪朕吹了半日风,秋日虽不冷,却也凉的很。”虽然知道妙风有化雪功,冬日都不会感觉寒冷,但凌重华一项不喜一人吃东西。他御极两年,除了宴席,几乎不能与人一同用膳,同桌更是天方夜谭。皇家情谊凉薄,从他是皇子起,他就知道。
妙风这才坐下,喝了一口,暗叹的确美味,不输大内。看来这个小公子也是出身名门,寻常人家吃饱即可,哪有功夫去研究食谱。
“再过三日便是秋闱,不好好温书,却在这里和婢nv玩乐。”凌重华看了眼空了的汤碗,又将目光放在了远去的一叶扁舟上。
“陛下圣明。”妙风仍是微微笑着,谦和道。
凌重华收回目光,凤眼一转,落在掉在角落被风吹开的一本书上,神se稍霁。
妙风起来将书捡起捧了来,瞥见本来面se转好的陛下脸如锅底,再看这书,原来是y词yan曲,不禁为这小公子捏把汗。看他身量未足,面相虽长得甚好,到底还未长大,若是大了,不知道如何绝代风华,京城又有多少nv子该为他梦碎。今年许是不会参加秋闱,过个三年,皇上忘了这事,雀屏中选甚至登堂拜相不在话下。
凌重华站起来,负手临水而立,望着镜湖北边剑屏山上微微泛起红se的枫叶,在鹅h的银杏中分外扎眼。良久,道:“收拾收拾,回g0ng罢。”
鄢泽这边倒是没有被影响,白芷生的一副好歌喉,从小又和鄢泽一起长大,得鄢泽教导读书写字,最是风流灵巧。坐在船头以膝为枕,让鄢泽卧的舒适些,一边玉指纤纤给鄢泽按着太yanx,一边唱着《子衿》。白术在船尾划船,偶尔和之,三人皆长得挺标致,倒颇有郎才nv貌的风流态。
“爷,这里水这么混,会有鱼么?”白术将竹竿收起,叫醒闭目养神的鄢泽。
“水至清才无鱼,看小爷给你钓条大的,晚上你给沐晴送去。”
“又不是给我钓的,再大又能怎么?”
“哟呵,白术你太会吃醋了。”鄢泽垂竿。“不能太吵了,早点钓上我们早些回去,还能赶上买几个宝月楼的烤包子。”
白芷素来相信鄢泽,可如今也有些不放心,轻声道:“爷,再三日就是秋闱之日,爷这般在外边顽……”
“我省的,你看我何时临时抱过佛脚?这三天能将书看尽了?放心吧,解元不敢说,中举是必然。若是一个举人都中不了,该多丢人。你且放心吧。你家公子何时丢过人。”鄢泽说这话,实在是想不到未来会遇上何事,又会有多丢人,当然这是后话。
架上鱼竿,鄢泽这才发现自己的书掉在了湖心亭,心想不会被那人捡走了吧,却也不很在意。只觉得好在带了三本书出来,于是又叫白芷翻出一本《桃花扇》。
白芷与鄢泽一同看书,白术虽也识字,却不甚ai看话本,便躺下嗅着荷塘残莲睡着了。
三人静静待了有一个时辰,白芷和鄢泽看到李香君血溅三尺,红染扇面,不免唏嘘才子佳人难终成眷属。忽地,终有一条迷途误入藕花深处的大鲢鱼上钩。因着鲢鱼在水中挣扎的惨样声势浩大,闹得白术翻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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