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可太好了,省得她死很多脑细胞。南漪在一旁听着两人寒暄,尽可能把存在感放到最低,直到她听到那个人喊她。“嫂子好啊!”“啊?” 南漪还没来得反驳,身体先做出了反应,她朝人点点头,默认了,“你好……”好什么好?谁是你嫂子?南漪应完就懊恼。她见都没见过这个人,怎么就成嫂子了?向野之前都是从哪认识的这么多自来熟朋友啊。可另一个当事人却笑得灿烂,嘴巴快要咧到太阳穴,他没澄清,只是默默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殊不知墨菲定律已经悄然而至。“话说你俩打算啥时候结婚啊!”向野嘴角僵住了。这人不会是故意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的脾气可绝对不会惯着,反正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可再多听几句,向野发现他仿佛是真的毫不知情……也是,本来两人就不怎么发朋友圈,分手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公之于众,所以一些并不相熟的朋友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就像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位也是。本来心里兴许是存疑的,现下亲眼看见了,肯定是百分百确认了。既然这样,认真解释就实在没有必要了吧?于是向野干笑两声,回他:“看南漪的,看南漪的,哈哈哈哈……”看南漪的?南漪可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有点乱。一方面觉得向野居然口不择言到这种程度了,另一方面又因为这句话从心底冒出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如同在飘雪的室外泡温泉,身体既刺激又熨帖。有第三人在场时尴尬总会被分散,南漪在这一刻终于理解许多人相亲为什么要带闺蜜一起。“南漪,你别生气啊,我刚刚就是敷衍他乱说的。” 把人敷衍走后,向野连忙解释。见人不说话,他着急补充,“你看啊!我总不能跟他直接说咱俩之前那啥的事,对吧,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拉着我说个半天,第二天全悉尼的人都要知道了。但是我要是不否认,这就证明咱俩这几年都没那啥,如果没那啥的话按道理咱俩也是时候要准备那啥了,所以我怎么答都不合适啊,只好暂时安抚他的情绪,告诉他你这里掌握着那啥的绝对决定权。”向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脑袋有些缺氧,他只觉得自己这几年连开会都没说过这么长一段话。而南漪被“那啥”到头痛,感慨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她看着向野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些好笑,“你不口渴吗?” 晚上吃那么咸还说了这么多话。“渴了,确实渴了!” 见人没生气,向野总算笑起来,“这家店太咸了,以后不能来了。”两人一同往停车的地方走去,上车之后,他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刚才我那个朋友是不是进那个泰餐店了?”南漪眨了眨眼,“好像是。”“这下完了,估计半小时之后这个世界又要多一个被盐齁死的人了。”
“嗯,又要多一个人知道老板的秘密了。”“哦……全悉尼的中国人马上都要知道了。”“这个朋友你是怎么认识的?”“这个朋友啊……” 向野捏着下巴冥思苦想,“对啊,他叫什么来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上车后,南漪问向野接下来去哪,用不用把他送回张弛家。向野正绞尽脑细胞思考怎么回答时,旁边手机响了。“我先接个电话。” 南漪从包里掏出手机。“好好好。” 多接一会,他好有时间编个理由。可手机在旁边震了半天南漪都没有动弹,旁边的人见状开始嘀咕。为什么电话响了半天不接啊?难道是那个西装男打来的?“嗡嗡”声在狭小的空间回响,他坐不住了,他在座位上扭了扭,皮质座椅发出“吱嘎”的声音。南漪暗自脑补,吐槽,这人好像是真的很不会选内裤。“怎么不接电话啊?” 向野突然出声,把胡思乱想的某人吓了一跳。“陌生号码,不想接。” 南漪心中有鬼,话也就比平时多了些,“最近杀猪盘太多了,都是诈骗电话。”“真的?” 向野下意识这么说,对上南漪疑惑的目光,他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说,你确定这真的是诈骗电话?万一是快递呢!”南漪想了想,“快递应该不……” 好像还真的会。果然,陌生号码很快又打过来,这次南漪接了。居然被向野猜中,是一个月前断货的猫爬架终于送来了。南漪让快递小哥把快递放到公寓大堂,说一会自己搬上去。她打点好一切顺便打开手机导航,刚想让向野输地址,那边也来了电话。“等等我接个电话哈。” 向野把手机亮给她看,“是张弛。”“嗯,你接啊。” 是张弛就是呗,给她报备干嘛?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别样的滋味。她给车窗开了一个小缝,试图让这种感觉被吹散。电话那头张弛的声音就被吹得若有似无,只有向野的独角戏嗓音洪亮。“什么?你不在家啊?”“我没喝酒啊,怎么了?”“这大晚上你又跑去哪喝酒了,喝醉了爸爸可不去接你啊!”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