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她不知道今日这些还是少的,江薏送穆氿的簪子才是大头。等回到村子里归置好东西,何芸赶着牛车回了家,江薏回房开始抄书。虽说能画画挣钱了,但抄书这事儿也不能拿落下,不但可以练字,还能更好的默写书中的知识,不考虑在古代当官,但书还是能多读就多读,毕竟古代读书人身份高,一些名人大儒就算是当朝大官也得给三分面。抄了半日书,眼见天色将黑,江薏才收了笔去厨房做饭。不过想到才吃了两次正常的餐饭,今晚又吃自己煮的怪味粥,江薏艰难的叹息一声。果然女人还是得娶夫郎才好啊!洗完澡点上艾草团回到房间,江薏突然一顿。看看手里的艾草,再看看外面,也不知哪来的明悟,江薏突然怀疑之前家里的异常是不是都跟阿氿有关,不然谁会好心的帮她打水洗衣,还点艾草熏蚊虫来着。昨晚山洞那艾草点上,洞内一晚都没蚊子,还和那晚上飘来的艾草香气一样,根本不是自己这何芸家薅来的艾草能比的。而且今日出山阿氿对路线也很熟,出来就在自家不远的地方,江薏摸了摸下巴,越想越觉得可疑。难道自己暗恋着阿氿的同时,阿氿也暗恋着自己?这个猜想让江薏兴奋起来,她高兴的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思考自己要不要找阿氿求证,不过随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自己可以试探试探,但还是不要当面问了,阿氿喜欢自己却不说,想来也是羞窘的,自己体贴一点就当小情趣帮他隐瞒好了。怀着偷了蜜的美好心情,江薏很快就入睡了。隔日鸡鸣一响,江薏就醒了过来,洗漱好后,拿着扫把把家里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才坐在房里等着媒公和村长夫郎上门。没过过久,何芸就架着牛车载着村长夫郎和媒公过来了。“何叔,花媒公,何芸。”江薏高兴的打了招呼,迎着几人要进屋喝茶。村长夫郎摆摆手,笑得促狭,“我们就不进屋了,东西拿上早点出门把事儿定下,茶等你日后成了婚,有的是时间喝。”花媒公调侃的笑道,“可不是,等小两口成了婚,乡里乡亲的日后茶喝的多得嘞。”
江薏配合的红了脸,做腼腆样儿,但手脚却相当麻利的去屋里把东西拿出去来往车上搬。“哟,这东西不少呢。”看着堆了小半车的东西,花媒公惊讶的说道。村长夫郎也惊讶,只是昨晚女儿已经说过了,现在面上也不会露出太多,只配合道:“唉,这成婚可不得重视点,礼多也显得咱重视。”花媒公做明白状的点点头,实者心底嘀咕,穆家那位也真是好命,代母从军坏了名声回来,却还有江秀才这般的人物看中。三人走后江薏在屋子里转了几圈静不下心来,虽然知道现在这事儿应该出不了什么意外,但还是紧张忐忑。最后缓了好一会儿,才回屋子抄书。随着抄书渐入佳境了,江薏的心也沉静下来。 定亲穆家得了穆氿的信儿,早早收拾了院子等着媒公上门,屋里穆父还拿了梳子进来,照着昨日穆氿回来时的发型给他梳上,嘴上还夸赞。“阿氿你这簪子发带真不错,什么时候买的,往日你总是随意挽着头发不打扮,昨日收拾这一通,爹差点没敢认。”这话虽夸张了些,但穆家人的惊讶是一点不作假,本以为儿子丢了婚事没了,没想到人突然就回来了,头上还认真收拾了一通。精明的穆家人猜到这一通变化怕是与江秀才有关,不过自家上山找了那么几次都找不见人,江薏一个文文弱弱的秀才怎么在茫茫大山里找到穆氿的?还说服了穆氿回家同意成婚!但相比追根究底,穆家双亲更欣喜儿子的转变,只要儿子愿意回家嫁人,那些细枝末节就不那么重要了。只穆松嘟嘟囔囔的不服气,那小白脸能找到哥哥,肯定是哥哥主动出现的,果真男子外向,哪怕自己哥哥女子一般的人也一个样儿。屋外何家牛车一到穆家门口停下,早早盼着的穆家人就赶紧迎了出来,热情欢喜的把媒人礼人请进门。巧嘴的花媒公一进门就舌灿莲花的说了一圈好听话,直把两方人的气氛炒到最热,才笑呵呵的请笑得一脸花的穆父去屋里把提亲的哥儿叫出来见礼人。屋里穆氿在穆父的强烈要求下穿回了男儿装,虽然衣服不太合身,袖子裙摆都短了一截,但得宜的发型加上男儿对于婚事的一份羞喜之意,大面上也糊弄了过去,不会显得太过强势难看。村长夫郎来之前有心里准备,面上还是从容,花媒公和当车夫过来的何芸倒是一惊,只不过花媒公是惊讶穆家哥儿居然长成这样,何芸则是惊叹穆氿的转变,前两次见的时候那是一点感觉不出是个男子,气势强得都不敢看,今日倒是温和了很多,有一丝男儿的感觉了。空气略微凝滞,穆氿像是什么都发觉,按礼节对着媒人礼人行了个礼,随即就转身回了屋。等他一走气氛才松懈下来,花媒公回神松下一口气,看在钱的面子上,挂起笑脸对着穆家一顿硬夸。什么温柔贤惠啊,贞静温婉啊,一看就是持家好男儿啊,穆家人听得脸红,何家也是钦佩的盯着花媒公,对着这么一个人物也能夸成这样,难怪这是周围乡里唯一的媒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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