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参加。”郑余生无聊地说:“因为不安全,在学校里也没有什麽朋友。 以前认识过几个班上的男生,玩在一起,但感情也不深,高中毕业就各自走了,黄锐算是我唯一的朋友。”“因为你的命比我的命贵重。”赵星卓又说:“我去过一次克拉科夫,在波兰。 我给你说克拉科夫吧。”郑余生冷淡地说:“说你的学弟,后来呢?你不喜欢他?”“我是直男啊。”赵星卓答道:“没感觉,不过和男生玩挺好的,他打桌球,滑雪,跳伞,都是很好的玩伴,只是我没法和他上床。 你和黄锐平时都玩些什么?”“他不陪我玩。”郑余生说:“你是小孩吗?整天就玩玩玩,只知道玩,难怪被姐夫算计。”“你……”赵星卓忍住了反唇相讥的冲动。郑余生想了想,又打量了赵星卓一番。“你交过女朋友?”郑余生问。赵星卓没有回答。郑余生:“我问你话。”“正在数。”赵星卓伸出两只手,一五一十地数:“大概有二十来个吧。 真正确定关系的不到十个。”郑余生:“…………”“怎麽,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赵星卓难以置信问:“你该不会还是处男?”郑余生不回答,赵星卓瞬间惊了,问:“你二十多岁了,还是处男?”“你给我闭嘴!”郑余生很想揍他一顿,然而刚一提气,便引发了疼痛。“好好好。”赵星卓说:“你别激动,我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郑余生简直要被赵星卓气炸了,赵星卓说:“我手机没了,不然可以让你看看我的前任们…… 哎呀,谈恋爱无非就是那样。”“说点别的。”郑余生如果现在量血压,一定会飙到一百八。赵星卓说:“我教你怎么谈恋爱?讨女孩子开心?”郑余生:“不需要!”赵星卓:“好吧,你去过圣彼得堡吗?米哈伊洛夫宫是当地最有名的博物馆,名画《伏尔加河上的缱夫》就是他们的镇馆之宝……”“谈恋爱要做些什么?”郑余生又打断了赵星卓。“你到底想听什麽?”赵星卓问。“这是点播。”赵星卓无语,只得说:“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对方是什么星座?”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郑余生说。“好的好的。”赵星卓想了想,说:“不同的人,有不同性格,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是买买买啊,但是买多了,会很无趣,生活还是要『有趣』……”“巨蟹座。”郑余生说。“哦巨蟹座啊。”赵星卓说:“我也是巨蟹座。 我告诉你,想搞定巨蟹座的最好办法,就是不慌不忙,先从当朋友和当家人开始,巨蟹座都喜欢各种收藏,有纪念意义的,注重精神上的互相理解…… 你是什么星座?”“天蝎。”郑余生答道。“嗯。”赵星卓说:“记仇的天蝎。 想约会嘛,你可以去做一些新鲜又刺激的事,倒不是针对某些星座,比方说平时生活里不易发生的,像逛街购物很平常,但亲自设计一款珠宝、衣服,就显得很有情趣了……”“…… 以及创造那种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空间,不得不去接受的,就像在海上,漫无目的地漂流,没有被救援的希望,你看过那部叫《星际过客》的电影吗?”“看过。”郑余生慢慢地躺在床上。“那种漫无边际的时光里。”赵星卓感觉郑余生也许要睡了,又说:“只有彼此,再没有别的社会关系。 有时一段异国他乡的旅途,一截横跨欧亚大陆的车厢,一艘游轮,也能起到这样的效果。”郑余生答道:“我在听,你继续说。”“这就是爱情诞生的其中一个绝佳条件,流浪在深空中的太空船,当所有的干扰都已经远离,目光会落在对方的身上。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以后我可以带你去玩,很多地方都很有意思……”“什么?”半睡半醒的郑余生突然开口问。“我说,很多城市都很有意思,每个城市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面孔,像曼谷。”“我说前一句。”“?”“你说的前一句。”“我说,以后我可以带你去玩,怎麽了?”“你答应了。”“当然。”赵星卓说:“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死了。”郑余生于是又闭上双眼,入睡。外面下起了雪,病房内亮着一盏台灯,世界仿佛被雪白的墙壁所隔绝,只剩下赵星卓与郑余生。时间过去一周,这一周里,赵星卓的脑震荡已彻底痊愈,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而郑余生的骨折也康复得很快,可以每天被抱下轮椅,推着在医院的花园里呼吸下新鲜空气。足足一个礼拜,赵星卓都在提心吊胆,生怕郑余生的父亲,郑裕突然杀到,用手枪抵着他的脑袋,把他当场射杀在床上。也许因为菲律宾的军火走私案太过麻烦,处理起来实在很耗时间,老头子一直没有回来,这也让赵星卓又苟活了一段时间,每天只有黄锐给郑余生拍点照片视频,发到远隔重洋的郑裕手机上,告诉他独生子的现状。赵星卓很清楚,自己的性命现在已经完全掌握在了郑家父子手中,若无郑家的保护,他连医院门都走不出去,很快他的大姐夫就要派人来谋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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