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想跑。”赵星卓朝面包上抹奶油,说道:“你一醒来,就知道麻烦大了。”赵尔岚说:“我昨天晚上就把他们用的银行帐户全部冻结了,想跑也跑不掉。 接下来我会朝监管提交申请,把富礼旗下他俩能挪出钱的公司全部暂时执行停业。 刘禹勋从商会里也借不出钱来。”“你得当心我爸。”郑余生提醒道。“那是你的任务。”赵尔岚朝郑余生说:“你得当心你爸。”“好吧。”郑余生知道自己要尽快了。“不过我相信你爸不会借钱给刘禹勋。”赵尔岚说:“这明显是个赔本生意。”赵星卓笑了起来,他的性格虽然与大姐很不一样,但两姐弟的语气简直如出一辙。“你今天准备做什么?”赵星卓问。“很忙。”赵尔岚答道:“要见律师,银行代表。 还要召集先前与你签订合同后的经理人们,兑现你给他们的承诺。”赵星卓说:“那我和余生干活去了。”“去吧。”赵尔岚说:“有事我会打给你。”郑余生率先离开,赵星卓正要走时,又被赵尔岚叫住了。“星宝。”赵尔岚突然说。赵星卓:“……”“姐,不要再叫我小名了。”赵星卓说。这个名字从五岁开始,就没有再被喊过了,赵星卓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母亲复活了在身后喊他。赵尔岚却笑了起来,说:“你要看妈妈的遗嘱吗?”赵星卓已经彻底忘掉这事了,问:“真的有?”“有。”赵尔岚答道:“还有公证人,是一位大律师,今天他会过来,你想看吗?”赵星卓问:“我只是好奇,遗嘱上说的什么?”赵尔岚:“具体很复杂,简单地说来,家族事务由我负责打理,但所有财产,总计约四十九亿,都归入你的名下。 每年会从基金会中拨出固定开支给景良。”赵星卓:“哦,这样吗?”赵星卓的眼眶当场就红了,他来不及细想这个遗嘱的意义,但母亲居然把富礼所有的资产,都交给了他。赵尔岚眼眶也发红了,说:“你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吧?”
赵星卓起初不太理解,但他突然就懂了,母亲将富礼庞大的资产托管给她信得过的二儿子,因为赵尔岚与刘禹勋有婚后分割的问题。 而赵景良则信不过,母女二人都担心他败家惹事。只有让赵星卓来继承,以他的性格,才会照顾好大姐与小弟,不至于短了任何人的开销。站在赵尔岚的立场上,她也愿意为赵星卓打理家业。“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啊。”赵尔岚笑道:“还有,你做得很好,星卓,你打出了一场漂亮的逆风局。”赵星卓擦了下眼睛,点点头,按了下大姐的肩膀,离开酒店。赵星卓眼眶发红,进了电梯。“星宝?”郑余生说。“哎!”赵星卓的情绪再次烟消云散:“别闹。 今天上哪儿去?”“上学。”郑余生说:“否则呢?”黄锐正站在两人身畔,郑余生又朝黄锐道:“送我们到学校之后,我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办。”黄锐:“你可以让别的小弟去,我帮你喊一个?”“必须你亲自去。”郑余生认真道:“你得去见老头子,然后告诉他这里所发生的所有事。”这确实需要黄锐亲自前往,郑余生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报信是支开他的最好理由。黄锐最终让步,把他俩送到郑余生的大学里,便驱车离开。“钱已经到帐。”郑余生说:“我们可以开始计划了。”郑余生从赵尔岚处得到了五百万美金,足够给军火中介缴上定金,又说:“你会说法语,你来负责与他沟通。”“好吧。”赵星卓有点紧张,俩人在学校的实验室旁的小房间内,犹如黑客组织般,紧张地开始操作。江南,虞氏公馆内。这里是郑裕平时的居所,郑余生很少过来,自从多年前杀死自己的妻子之后,郑裕就不喜欢住在白楼里了。 原因无他,只因这位帮派老大总觉得有个阴魂在白楼里四处游荡,不能安息。虞氏公馆来自于郑裕曾经的老大,二十年前江东那风头无俩,不可一世的黑道皇帝虞翻。 郑裕白手起家,出身自贫民窟的一家绞肉铺,童年的记忆只有污水横流的小巷与散发着刺鼻气味,给猪皮脱毛的沥青气息。在他七岁,还叫“郑经云”时,父母便早早地离异,原因是母亲出轨并离家出走,父亲终日骂骂咧咧,朝他灌输对母亲的仇恨,把他养到十二岁,再送去理发店里当学徒。绞肉铺经营每况日下,郑裕的父亲也终日酗酒以打发光阴,某个冬夜的晚上,在他结束了苦不堪言的工作之后回到生活的街上时,发现父亲因饮酒过量,面朝下掉在排水沟里,不知是窒息还是冻死了。于是少年时的郑裕得以摆脱了他打工度日拿钱给父亲买醉的人生,暂时地自由了。 他所在的巷子里有许多帮派小弟前来理发,要求五花八门不一而足,他尽力地满足着所有人的要求,并希望脱身于帮派,这样至少他不用再受欺负。不久后,他的机会来了——两个帮派在他们的社区里争夺控制权,其中一方买通了他,让他趁着修剪头发时,给对方的小头目一刀,并承诺了他一笔不菲的赏金,以及出路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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