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这,没见到他们回来。”陈君怡注意到她脸色微红,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神色诧异道:“夏姑娘,你发烧了?”夏青梨艰难地点点头。都赖谢霜芜,让她泡了那么长时间的冷水,这么想着,她忍不住回头瞪了一眼他。谢霜芜:嗯?“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一晚应该就没事了。”他们修仙之人,体格是要比普通人强一些,这次也是因为泡得时间太长了。但要是女主在更好了,吃点药也好减轻点痛苦。陈君怡嘴上说着让她赶紧回去休息,私底下却让丫鬟准备热水,熬制了草药。丫鬟敲开夏青梨的门时,她刚睡醒,几乎是被热的,一发烧,这身体就跟着了火一样,直冒虚汗。乖巧的陈府丫头将汤药送了过来,说:“小姐让奴婢告诉夏姑娘,今夜好好休息,阮姑娘他们若是回来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陈君怡看着对她凶巴巴的,但意外地,只要不是恋爱脑发作,人就很好。夏青梨小心接过,道了声“谢谢”。丫鬟离开后,她转过身,发现谢霜芜不知何时来的,灰狼没有跟来。她神色淡定地绕过他,端起汤药,闻了闻,立即皱紧了眉头,忍着苦涩一口气喝完,迅速地倒了杯水,却忘记了这水是刚烧好的,苦涩尚未缓解,又烫到了舌尖。夏青梨立即张嘴大口呼吸,两只手不断地给自己扇风降温,不经意地抬头间,瞥见谢霜芜正看着自己。她果断闭嘴,以为他是又想咬她。谢霜芜只是单纯地好奇,“夏姑娘,什么是发烧?”“……”他明明对亲吻的含义了解得很是透彻,但却不知道发烧?你看看,这像话吗?夏青梨走直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覆在自己热得发烫的额头上、脸上,身体力行地教他,“这就是发烧。”她想了下,补充道:“你身体发烫是因为缚妖咒,我现在发烫是因为发烧,两者不一样。”看着是不太一样,不过,他的身边从来没出现过,死人倒是挺常见的。见他不说话了,夏青梨自顾自地爬上床,就算是浑身发热也得盖好被子。但谢霜芜并未离开,他停在了床边。夏青梨今晚实在是没精力应付他。“谢公子,我要睡觉了,你走的时候,帮我把蜡烛吹了,门关好,谢谢。”她不在乎谢霜芜要在这留多久,现在养病是头等大事。他极低的应了一声,没有纠缠。喝了药的夏青梨入睡极快,而且也睡得很沉。谢霜芜静静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灰狼从窗户上跳了进来,蹑手蹑脚地坐在谢霜芜旁边,摇了摇尾巴,默默地陪伴着他。谢霜芜困惑地看了看灰狼,“灰狼,发烧……会死吗?”灰狼挠了挠耳朵,越来越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殿下,什么是发烧?”
谢霜芜:“……”他就不应该问,一只狼,懂什么?算了。他缓缓探出一只手,碰了碰她的脸颊,确实烫得不行,一路向下,连耳后根都是热的,此时的夏青梨,像一个汤婆子。夏青梨做了噩梦。许是因为生病了,做的梦还特别真实,一边低声梦呓,一边本能地抓住靠过来的唯一冰凉,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方觉得好受点。谢霜芜任由着他将自己当做降温冰块。他向来只会杀人,但却从来没有如此虔诚地希望一个人不要死去。“夏姑娘,你可千万别死啊。”灰狼听见他的声音仿佛是在可怜兮兮地祈求着谁,但这里除了他只有夏姑娘,灰狼有些不解。“你还没有被我杀死呢。”--------------------虚假的小谢:你还没被我杀死,所以不能死。真实的小谢:求你,别丢下我。睡觉的小夏:谢谢,我还死不了。 =======================后半夜, 夏青梨睡得特别安稳,身体的热度也在逐渐下降。她仿佛抱着个巨大的降温冰块,任由自己摆弄成任何姿势, 只有这样, 才能将自己的身体的各处都兼顾到。夏青梨完全不知道她抱着的可不是冰块,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知晓真相, 她抱着的是谢霜芜, 怪不得体温下降的厉害。她陷入了回想。在药物的作用下, 虽然后半夜的大部分内容记不太清, 但在迷迷糊糊之中,确实是她死活抓住他的手,小声地撒娇不让他走。虽然谢霜芜没打算要走, 但从未见过夏青梨喊他“哥哥”。口吻暧昧,但仿佛是将他认成了别人。愣神的瞬间,他已被抱上瘾的夏青梨给拽上了床。灰狼:“!”非礼勿视啊!他逃一般地飞速离开现场。谢霜芜故意往旁边移了移, 夏青梨却不知满足, 双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探索与撕扯,不知不觉中已伸进了他怀里, 去寻找唯一的一片冰凉之地。肌肤相触的刹那间, 他猛地握住她的手腕。被钳制住的夏青梨无奈只能用脸蹭了蹭他的。唇瓣近到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 就算他现在亲上去, 夏青梨也无反抗的力量,但他不想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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