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至快步跟上夏斯弋的步伐:“是去睡觉吗?睡觉带我一个。”夏斯弋瞪了他一眼:“你有病?”钟至悠然地点了点头,淡然认下:“是有,所以睡觉能带我一个吗?”“……”夏斯弋看神经病一样睨了他一眼,加快步调离开,钟至依旧穷追不舍。“你别跟着我!”钟至权当听不见。“我都承认有病了,还不能一起睡吗?那要怎么才行?你教教我——”他工整地折起校庆的宣传单,再次追了上去。【作者有话说】41:怎么都不行!!!收一下小论文事件的尾,顺便秀个恩爱,下章写道歉~ 他的爱意正大光明一场校庆如火如荼地展开,承办的几个社团几乎要忙秃了,连轴转了近两个礼拜,季知新看别的部门忙不过来,就主动去帮了忙。棠光每天跟在谢青随后面跑,除了上课都抓不到人影。就连之前打卡似的在他眼前晃悠的钟至,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弄得他最近很是无聊。校庆当晚,消失已久的棠光和季知新一并出现在他宿舍里,邀请他一同前去看校庆晚会,态度积极得反常。夏斯弋不知道他俩打了什么鬼主意,但他不想出门。最近早晚温差拉大,他隐约有点感冒的迹象,不想大晚上出去吹风,正中流感病毒的下怀。可这两人却不答应,甚至一唱一和地演了起来。一个劝他校庆一年难得一次,多少去看一眼,另一个拉开衣柜帮他找外套,不由分说地就往他身上穿。窗外风声萧萧,彩带与疾风纠缠的声响掩盖不住两人极为明显的心思。夏斯弋推开季知新给他套外套的动作,又打断了棠光三寸之舌的发功,扬声道:“有事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季棠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压住夏斯弋继续穿衣服:“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先去再说。”这俩人少有这么目标一致又急切的时候,夏斯弋半推半就地穿上外衣:“事先说好,如果是诓我临时去晚会上台救场的话,我是不会答应的,哪怕我人已经到现场了。”“放心放心,绝对不是。”听着两人的保证,夏斯弋稍稍安下心来,跟步踏入晚夜的星空之下。礼堂里,校庆典礼正在举行。
台上有人在表演个人独唱节目,曲调有些耳熟,他叫不出名字,只依稀记得这歌他好像和钟至一起听过,莫名给他带来一阵暖意。夏斯弋停步在乌泱泱的座椅排后,立式的空调鼓噪起巨大的风音,间接压低了他的嗓音:“行了,我人都到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该倒出来看看了吧?”一路拖延到这儿,有些事也不得不说了,棠光瞥了季知新一眼,怼了怼他的手肘:“你惹出来的事,你说。”两人推推搡搡半分钟,最终还是季知新开了口。他滞涩地清了清嗓:“那个,前一阵我和钟至私下见过一面。”夏斯弋眼里的无奈转为惊疑:“啊?”继而快速敛回了那种情绪。多年来季知新和他交好,自然和他一起疏远钟至,致使他险些忘了,他们三个都是高中同学,有交集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见了面我才知道,他想和你重归于好,来找我出主意。”是出乎夏斯弋意料之外的情况。季知新继续说:“我怎么可能帮他,我还记得高中毕业他拿小号耍过你的事,当时你那么难受,他一句道歉都不讲,现在装若无其事啊?”“额……原来你对这件事还是这么理解的吗?”夏斯弋颇为难地扫了扫眉尾,“行吧,关于这个我之后再具体和你说,我现在比较想知道,你们俩火急火燎地拽我来这儿,到底干吗?”夏斯弋犯难的态度加深了季知新的无措,他不自觉放低声音,话音几乎要融进人声喧闹的背景里:“我气不过,就说你以前喝醉时说过,除非他再穿一次女装和你道歉,否则你不会原谅他。”夏斯弋激动地近前一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季知新心虚地垂头:“我编的……我想他知难而退,少打还想和你做朋友的主意,给你添堵。”他拿出手机,翻出一条钟至发来的消息。消息已经是近二十分钟前的了,上面只说了他会道歉,希望季知新如约带夏斯弋来礼堂。季知新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后续,一发现钟至的回信,就慌忙去找棠光商量对策,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功夫。夏斯弋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糟了。事情好像奔着脱缰的方向发展了。他问:“钟至人呢?”两人均是摇头,毕竟过去这么久,他们谁也不知道钟至是不是走了。夏斯弋尝试给钟至打电话,几通下来对面都没接,源自未知的不安感开始侵扰他的情绪,令他如被针毡。“要不然我们坐着等会儿,看看节目,没准他还没来呢。”夏斯弋哪里听得到棠光的建议,双眼一直在层叠的座位间东寻西觅,试图在其中找到钟至的身影。他拍了拍季知新的肩膀:“我在礼堂里转转,你们在这儿等,如果见到钟至或者他回了消息,你就告诉他我没为当年的事记恨过他,让他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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