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消去。她被冠上一些难听的代名词,细数起来没一项是她真做过的。
【情书?我没有】
「拜托不要现在又来搅乱我的心…」
林依将棉被盖过头,努力想着过去美好的事情,试图压过脑海中浮现的nv生们的嘲笑声。
隔天果不其然她头疼得要命,但即使如此林依还是提早半小时到单位。
林依换好衣服後就遇到坐在护理站打纪录的张蒨,她把一整个月的大夜都包了,这不是第一次,但看她这麽累的模样,扎好的马尾乱得像胡乱綑绑的稻草,表情相当凝重,敲键盘的声音不曾间断,她甚至没注意到林依已经站在後头,这种情况甚是少见。
林依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不能不问,因为她是团队的一份子,三班的事项都必须清楚,即使结果多麽悲伤也一样。
「早安。」张蒨注意到她,但也没转过头来,而是继续完成手边的纪录,「给我五分钟就交班,我看纪录要补到八点了…」
纪录补到八点…林依能隐约猜到发生了什麽事。
「没事,我先找淑琳学姊交班。」淑琳学姊是和张蒨一同上大夜的前辈。
「淑琳姊也还在忙吧,昨天有两床cpr…其中一床expired,有一床是她负责的。」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林依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是哪两床?没签dnr?」
「两床都是刚入住不久的病人,一床拒签dnr,另一床同意书交给本人还没签,当下家属说一定要救活,不过…」张蒨停下电脑作业,整理手边的笔记,「xx床的林如萍现endo+v,xx床的张元凯最後还是没救回来,详细的再等我一下,快整理好了。」
「好…」
张元凯过世了。
那位时常望着窗边,表情淡漠的口腔癌患者过世了。
林依什麽也没能为他做,连最基本的道歉道谢道ai道别都未能完成,即使她和赵贺宇安排家庭会谈又如何?她甚至还没明白为什麽张元凯总是望着窗边,一段没有fun的照护就这样结束了。
这根本不算陪伴病人,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维持病人生命的医疗,毫无专业可言。
林依又想起了何文镁与宣仪,她开始失去信心,如果她又什麽误会都没能化解该怎麽办?如果她没能力做到让何文镁在安祥中睡去该怎麽办?如果她又错手毁了一个小nv孩的未来该怎麽办…
张蒨注意到林依郁闷的沉默,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太自责,生命本无常,不要太过纠结反而折了自己的职业寿命。」
「如果我能在张先生入住的第一天,就问出来他心中有什麽遗愿,在他过世前帮他完成就好了…」
张蒨转向正面,语气中是夹杂着无奈的叹息,「对病人而言,我们依旧是陌生人,没有人会在第一天见面就崭露内心,只能说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病人的病情起伏高低不是我们能掌控,如果想哭就先回休息室,别忘了面对病人时是你平时一掼的微笑。」
有时候她会想,语言真是把双刃剑,能把一个人伤的彻底、伤的撕心裂肺,却又能带给一个人莫大的勇气,使人不段勇往直前。
「谢谢你,张蒨。」
她不会哭,因为还有b哭更重要是事情等着她去做。
医护英文解释
expired:在这边是指si亡的意思。
dnr:不施行心肺复苏术的同意书。
endo:气管内管的简称,也就是俗称的cha管。
v:这里是指呼x1器。
其实张元凯一直看窗外是想着趁妻子不在跳楼自杀,因为化疗药物和治疗费用负担对他们家来说太重,妻子已经卖车借贷款付医药费,他觉得没有希望不想再花钱。
原本设定是让张元凯在林依上班时跳楼自杀成功,但这个设定我总觉得对这部而言太过沉重,因此作废。
虽然林依是个坚强的孩子,但面对这种事还是会受到不小打击,所以才安排在张蒨的班内si亡。
一个护理师会照顾多位病人,所以接下来也是除了何文镁外还会出现其他病人,以多个角度去呈现林依的工作日常。
【贺宇,你这学期末考试为什麽只考了第二名?】
十来岁的少年将双手置於背後,手指相hu0蹭着,心中盘算着该说怎样的理由才能让人信服。
父亲是严格的,轻描淡写的解释不可能蒙混过关,他必须想办法,想办法让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能好过些,起码不要让父亲知道林依的存在。
【我说过了吧?】父亲加重语气:【法官、律师、医生,你的未来只能选择这三个职业其中一个,连第一名都达不到的人,凭什麽去跟别人争?】
父亲,我未来想当医生。
他鼓起勇气说了。
【好,那就转学吧。】
转学?为什麽…
他不敢开口询问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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