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招惹陆宛师弟了。”“怎么了,”穆辰打着喷嚏,鼻子堵了,用嘴喘气:“我看陆宛师弟对我印象很好,昨天还冲我笑呢——”这个呆子,不管他也罢。程轩打开手里的扇子轻摇,笑着摇了摇头。另一边,陆宛挽着袖子坐在院中捣药,带着细细痂痕的手指抓着药锤,指节处因为用力微微泛白。他从早上就在院子里捣捣停停,江雪澜被有规律的捣药声吵起来,再也睡不着了,干脆披着外衣出来看他捣药。陆宛见他衣衫不整,里衣领口大敞,头发也未束起,长长的头发黑绸一般披散下来。他懒懒地垂着眼,仗着此时还早,面具也没有戴上。陆宛盯着江雪澜俊美的面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怎么,”江雪澜见他笑,自己也心情大好,慢慢走到陆宛捣药的石桌旁,在他身边坐下,“看到我这么开心。”“不是。”陆宛收了笑,低头看着石臼里的药汁,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再抬起头看他。江雪澜也正看着他,两个人目光相撞,陆宛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慢慢地目光挪到旁边的树上去了。他咬了咬嘴唇,费了些力气才忍住笑。原来是八九月份日头正毒,江雪澜戴了几日面具,脸上未被面具遮住的地方晒出了一道分界线。虽然不太明显,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肤色不同。用手指戳上江雪澜的脸,陆宛说:“反正武当上也没有千金小姐了,没人哭喊着嫁给你,不如把面具摘下来吧。”不然这脸越晒越严重,到最后上下两张脸肤色不一,岂不是变成阴阳脸了么。江雪澜活了近三十年,何时被人这么戳过脸。扬了扬眉毛,他捉住陆宛戳在他脸上那根手指,带着薄茧的食指和拇指圈着那根手指下滑,进而把他整只手都包进掌中。不过是笑他一下,该不会生气了吧?陆宛小心地看着江雪澜的脸色,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发现他攥地紧紧的,一点儿也没有放开的意思。“我不笑你了,”陆宛缩着肩膀,想将自己的手拽回来,“快放开我。”只是他的这点力气,用在江雪澜身上好似泥牛入海,左右拽不回来,拉扯间还带了些欲拒还迎般的暧昧。“江兄,陆师弟。”两人坐在石桌前僵持着,院门口忽然踏进一只皂底黑靴。程轩没想到自己进了门入眼竟是这样的场景,他用扇面扑了扑鼻尖,笑着说:“倒是我来得不凑巧了。”话虽这样说,他的语气可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说完以后,他的目光在江雪澜脸上顿了一顿,笑呵呵地说:“江兄真是一表人才。”“程师兄,你怎么来了。”陆宛站起身来想迎一下程轩,只是他的手还被江雪澜攥着,江雪澜也没想到他忽然起身,随着陆宛突如其来的举动,两人相握的手打翻了放在桌沿上的石臼。那石臼本就是圆的,打翻以后在桌上滚了两下,倒扣着扑在了地上,还有些碧绿的药汁溅在陆宛衣摆上。石臼一翻,陆宛望着地面有些傻眼。里头可是他捣了一早上的药,手腕都酸了也只捣碎了那一点而已。想到这点药捣得多辛苦,向来温润平和,似乎从来不会发脾气的陆宛眼中含了两座小火山,对着江雪澜怒目而视。程轩默不作声地用手中的扇子遮了脸,心想自己这下可真是来得不凑巧了。“你赔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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