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眼神一凛,沉声道:“江教主说笑了,真儿是武当首徒,老朽的亲传弟子,怎么可能与魔教之人往来。”“这就要问楚兄是怎么想的了,”江雪澜似乎是故意想气死掌门,继续道:“当年若不是楚兄忽然落水,恐怕我二人已经结拜成异姓兄弟,情同手足。”爱徒被人如此编排,饶是以叶掌门的心性,也忍不住动怒了:“一派胡言!”恼怒归恼怒,叶掌门心中却很清楚,凭他对楚寻真秉性的了解,江雪澜口中的话八成是真的。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不快,叶掌门低声道:“若是真像江教主说的那样,教主与真儿是好友,还请教主对此事保密。”江雪澜目光微动,还想说什么,叶掌门先他一步道:“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武当乃名门大派,江教主与我等不是一路人,武当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看在姬先生与陆小侄的面子上,先前之事老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明日教主便离开吧,否则不要怪老朽不留情面!”江雪澜身为魔教中人,大摇大摆上了武当不说,还私闯禁地,知道了武当的秘闻。叶掌门其实不想留他性命,但是他不知江雪澜武功深浅,又不能召集人手来禁地捉拿,就算心有不甘,也只好就这么放他离开。江雪澜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他却朝叶掌门拱了拱手,转身疾行,重新踏水而去。出得地洞,外面寒风料峭,阴云遮月。风灌入身后的地洞中,发出凄切厉啸,犹如鬼泣。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小院,江雪澜脚步一顿,借着云中漏出的微弱月光,看清了窝在门前的人。陆宛蜷缩着靠在他房门前,身上盖了披风还觉得冷,双眸紧闭,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他等了多久,江雪澜伸手去碰他的脸,触手一片温凉。察觉到有人触碰,陆宛掀了眼皮儿,抽了抽鼻子,哑着嗓音质问他:“江大哥,你去哪儿了?”他人还迷糊着,倒是先质问起自己来了。江雪澜不搭话,弯腰把人抱起来,一脚踢开门,边往屋中走边问他:“怎么不进来等。”陆宛趴在他怀中神色恹恹:“屋里暖和,我若是不小心睡着了,还怎么抓你个正着。”江雪澜这个人最会狡辩,要是不当场抓到他,等到明天还不知道他又拿什么借口来搪塞。陆宛身上凉,江雪澜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身上都冷冰冰的,陆宛搂了他一会儿,发觉他身上还不如自己暖和,便推开他自己往床里面爬。毫不客气地将被子全都裹到自己身上,陆宛从被中露出一对眼睛,望着江雪澜,瓮声瓮气地说:“说吧,去哪儿了,做什么了?”江雪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将手伸进被子的缝隙里,摸到陆宛身上。他的手十分冰冷,陆宛惊叫着喘了一声,拽紧被子往床里面缩。床上的空间总共就这么大点儿,陆宛缩到墙边就没了退路,只能贴在墙上任由江雪澜上下其手。冰冷的手指拂过温热的皮肤,勾起一阵阵战栗。陆宛咬了咬嘴唇,狼狈地求饶:“我不问了,你别碰我了,真的好凉……”不只是凉——被江雪澜手指碰过的地方还有些奇怪的酥麻,这种酥麻的感觉一路到后颈,让陆宛恨不得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白皙的脸上红了一片,嘴里不住地向他求饶。要是以往,陆宛这么可怜的求饶,江雪澜肯定会收手了。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他不但不收手,还有些变本加厉的意思。陆宛攥紧了手里的被子,微微张着嘴唇喘息,指尖泛白,还有些发抖。他抖着湿漉漉的睫毛,徒劳地往墙边躲,看神情是真的慌了。江雪澜低叹一声,收了手,将自己的手覆在陆宛手背上,轻声说:“如月,我明天要走了。”陆宛一愣,抬起脸来,茫然地看着他:“走了,你去哪儿?”江雪澜垂着眼,低落道:“自然是回家。”“你要回家。”陆宛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像是不明白。从姬慕容离开灵鹤宗开始,就是江雪澜一直陪在他身边,虽然他的脾气不太好,嘴巴也很毒,还非常的不要脸。但是陆宛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他怎么能离开呢,他不是……喜欢自己的吗,若是喜欢,怎么能够说走就走了。更何况陆宛对他所知甚少,他要是就这么离开的话,往后……还能再见面吗。 不告而别“砰!”盛满糖水的瓷碗砸到地上,冒着热气的糖水与四分五裂的白瓷炸裂一地。容貌娇美的侍女连忙后退两步,不顾满地的烫水与碎瓷跪倒在榻上人的脚下,颤声道:“长老息怒,长老息怒。”无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薛长老抚着胸口给自己顺了口气:“教主要回来,此话当真?”前来报信的人跪伏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恭敬道:“是,消息基本可以确定。属下见凫徯先送回了竹筒,随后闻人护法就被赵护法叫走了。”凫徯是赵午驯养的一只白头鹰,是只凶禽,性格凶猛好斗,教中甚至有人被它啄瞎过眼睛。那只凶禽只亲近江雪澜和赵午,也只听命于这两人。
赵午一直在教中打理教务,倘若凫徯从外面带回消息,那边只能是江雪澜传回来的。可江雪澜明明被他的人引到灵鹤宗的护宗阵法中重伤……薛长老的右眼皮忽然跳起来。他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脸上的老褶似乎都随着说话的动作抖动:“不是说他死了吗?上次在灵鹤宗没能杀了他,等他回来,肯定要彻查当时之事——”他话语一顿,目光忽然落到跪在地上的侍女身上。侍女的膝盖已经被碎瓷刺伤,慢慢往外渗着血丝,正惨白着脸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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