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练完武就往陆宛院子里跑。江雪澜走到院门口时,正逢陆宛在院中教江离识别草药。两人并排坐在屋檐下,陆宛手里抓着一捆甘草小声说着什么,江离认真听着,时不时点一下头。江离与江雪澜长得半分都不像,不过五官也还算精致,陆宛清秀白净,说话轻声细语,两人将脑袋凑在一起,看着倒十分有趣。陆宛掰了一块甘草递给江离,让他吮一吮:“是甜的。”“甜的?”江离倒是听他的话,接过来就往嘴里塞。“咳。”江雪澜在门口出声,故意板起脸来:“江离,那是什么东西,你就往嘴里吃。”江离动作一顿,怯怯地朝江雪澜看了一眼。他被江雪澜管教甚严,虽在赵午闻人语面前喊打喊杀,整日嚷嚷要砍掉赵午的头,面对江雪澜时却乖巧得很。陆宛见江雪澜来了,收起甘草又想往屋子里躲。江雪澜也不拦他,背着手站在门前,只说:“蝶谷来了贵客,我以为你很想见。” 打死算了陆宛推开房门,才与内里的人才打了个照面,扭头便走。江雪澜脸上满是幸灾乐祸,毫不掩饰,不过他还是伸手拦住了陆宛,一手搭在他肩上,将他揽入怀中:“如月,好歹打个招呼再走。”坐在床上那青年声音阴恻恻道:“江雪澜,你爪子不要了,往哪里放?”陆宛回头与他再对视一眼,这次看得更仔细了些。床上青年身高近八尺,面容阴沉冷漠,裸着一边胳膊,赤裸的胳膊上打满绷带。陆宛的目光在绷带上稍作停留,随后看向身后的江雪澜,“你们认识?”同坐在床上一脸阴鸷,像是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的青年比起来,江雪澜一身紫金袍服,金冠玉带,可谓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他低头望着陆宛,扯了扯嘴角:“不打不相识。”“你干脆打死他算了。”陆宛推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越过他要往门外走。“如月,”床上的青年见他真的要走,连忙起身,声音中隐隐带着怒意:“见了师兄为何不打招呼。”陆宛冷冷道:“阁下认错人了吧,我师兄可不认识什么魔教教主。”此言一出,江雪澜和晏清河俱是一噎。晏清河嘴快过脑,脱口而出:“为兄与他不熟!”他身高腿长,大步追上陆宛,挡在他身前让他看自己胳膊上的伤:“如月,师兄嫉恶如仇,怎会与他认识?你看,这伤便是被他用剑刺伤……”他胳膊上的绷带胡乱搭缠着,上面渗出的血迹早已经干结发黑,一看便知不是新伤,撒谎也不会撒。陆宛心中暗叹,面上却绷着脸,伸手抓住晏清河的手腕,在渗血处的附近按了按。晏清河神色未变,低头看着陆宛又小又白的脸,鸦羽般的睫毛,漠然的脸上露出些温情来,不过很快又被他掩饰起来。陆宛替他解开胳膊上的绷带,他胳膊上的绷带不知多少日没有换过,拆解的时候被干涸的血液黏在伤口处,陆宛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替他揭开。就算如此,绷带全部拆解下来时还是令伤口再次渗血。脚下堆积着脏兮兮的绷带,陆宛蹲坐在床边,伸手摸上晏清河的胳膊。“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晏清河胳膊上的伤口约莫两三寸长,被他用绷带紧紧缠着,既不通风也不透气,伤口边缘已经有些发黑化脓,隐隐有要腐烂的趋势。床边有药箱,想必是江雪澜早早差人备下的。陆宛用白布沾着烈酒,专心地清洗手下的伤口,晏清河坐在床边看着他,手臂一动不动,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江雪澜怕打扰到陆宛,原本准备出去等,又看晏清河眼睛丝毫不肯错开地盯着陆宛看,脚步一转,返回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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