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为了带闻人语突破重围,强行发动内息,毒性随着内力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等他将闻人语带到安全的地方便撑不住了,张口吐出黑红色的血。闻人语慌乱之中要提剑杀回去,找那人要解药。可那人被江雪澜刺伤,一定会加强府中戒备。他身边高手如云,闻人语哪里是对手,江雪澜拦住了她,让她赶紧去备马,他们先回教找小均的爷爷解毒。只是那毒药的毒性太烈,江雪澜能不能撑到回教还是个问题。“教主,”闻人语望着他一日比一日难看的脸色,终于道:“京都离蝶谷……距离尚近,不如属下带你去找陆公子。”实际上,她心中也不敢枉然笃定,只能道:“陆公子菩萨心肠,一定不会弃教主不顾。”其实闻人语说得不错,依照陆宛那个心软又多事的性子,的确不会看着江雪澜中毒而无动于衷。江雪澜闭眸不语。“教主!”闻人语急了,眼下有一匹马儿已经不行了,剩下两匹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良驹难寻,谁也不知道下一匹好马什么时候遇到。江雪澜却是等不了了。拖一日,他体内便被毒药侵蚀一分,练武之人最注重的便是体魄,若是底子废了,纵然有绝世武功,也发挥不出六七成。闻人语原本就是急性子,见江雪澜不说话,竟暗自敲定主意,带他去蝶谷求医,来个先斩后奏。医者仁心,即便是陆宛不在,想来蝶谷也不会见死不救。心里拿定了主意,闻人语紧绷几日的面孔终于稍有松懈。她掀开帘子,回到前室继续驾车赶路,车厢内香烟冉冉,江雪澜闭目养神,只是心中想些什么,就不为人所知了。晏家兄弟受召回京,替一位贵人看病。他们二人都不在,虞君儿又不喜管事,谷中大小事务便落到了一位姓冯的师伯身上。这位冯师伯醉心药理,除去在医术上得心应手,其余方面皆是一塌糊涂,虞君儿曾嘲笑他是个“医痴”。只是眼下,除了冯师伯,也没有旁人能担起蝶谷的担子了。蝶谷众位弟子苦不堪言,尤其是冯师伯的弟子小义,连写几封书信去武当,催促姬慕容快些回来,谷中马上就要乱套了!这日,谷外有位姑娘驾着马车前来求医,冯师伯竟问也不问,直接将人放了进来。小义知道后险些被自己的师父气死。往日若是来了陌生面孔,大师兄或者二师兄一定会带着人盘问到底,若是没有威胁,方才放进谷中。原来谷中并不只有他们,还有许多住户,他们大多都是农户,以药农为主。小部分以进山打猎为生。本来么,蝶谷家大业大,倒是不惧心怀鬼胎之人,只是他们自然也要为谷中住户的安全考虑。师父不顶用,小义只好自己去问那名女子。蝶谷坏境清幽,木楼错落,房顶多置有圆盘,里面晾着草药,景色十分别致。小义穿过院中晾晒草药的木架,敲响了客人的房门。“姑娘,方便让我进去一叙吗?”江雪澜早在入谷的前一夜毒性发作,呕出一口黑血之后便昏迷过去,已经被冯师伯接走诊治去了,房中只有闻人语一人。眼下她正有求于蝶谷,哪有不方便的道理。她原本在房中擦拭长剑,闻言放下手中长剑,亲自过去开门。门一开,闻人语虽疲惫却不减丝毫明艳的眉眼出现在小义眼前。“小兄弟,”她见小义头顶布巾,样貌非常年轻,便笑了笑:“有什么事。”小义没想到开门的姑娘生的如此漂亮,脸上一红,上门质问的念头被他暂且搁置于脑后。他低下头不好意思与闻人语对视,问道:“我是想过来问问,姑娘可有什么需要的。”既然小义主动开口询问,闻人语也不是扭捏之人,当即开口道:“确实有一事,小兄弟可否告诉我,哪里能找到热水。”江雪澜还好,她坐在马车外头接连赶路这么多天,实在需要好好清洗一下身上的灰尘。小义道:“姑娘用水是吗,我待会儿差人送过来。我叫小义,姑娘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闻人语不疑有他,心道这蝶谷之人果然如外界传闻那般亲近友善,她带江雪澜上门寻医,原本就是有求与人,蝶谷不但不以此居功,居然为她考虑的如此周到。难怪陆宛的性子如此好。思及此,闻人语看着小义,“小义,陆公子在谷中吗?”“陆公子?”小义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姑娘问的,莫非是我们的小师兄陆宛?”乍一听见陆宛的名字,闻人语十分欢喜。小义见她脸上高兴的神情不似作假,也笑起来:“姑娘莫非认识我们小师兄。”“不错,”闻人语说:“我与陆公子是十分要好的关系。”她在千机教中待惯了,身上江湖气息很重,素来大大咧咧,丝毫没有姑娘家家该有的文静矜持,说话也口无遮拦。这一点小义自然不知,他听见闻人语说道与陆宛十分要好,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这位姑娘模样如此漂亮,听到小师兄的名字又这般高兴,又说关系要好……难不成是他们小师兄的红颜知己?他越想越觉得八成就是这样,否则寻常女子,哪能说出与男子关系十分要好的话来。误会至此,小义更加不敢怠慢闻人语。再说另一边,姬慕容无论如何也不松口,陆宛只能稳住小均,劝他先跟自己回蝶谷。小均急着带成峰去见爷爷,说什么也不愿去蝶谷。“陆公子,”小均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身上蹭了蹭,“我不想让你为难,不如让我和我爹一起回去吧,我向你保证,见到爷爷以后我会去蝶谷找你的。”他自小与爷爷相依为命,得知父亲还活着,自然要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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