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通亮。她趴在门后,耳朵紧紧贴在门背,完全听不见走廊的动静。项景绅不会跟人打起来吧。听半天没点动静传出来。越等越焦急,在玄关来回踱步。十分钟后,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宋挽凝一个箭步冲去开门。项景绅身上的衣服没点褶皱,袖子边缘完好无损。他边往里走边活动脖子,“处理完了。”宋挽凝没敢出门看一眼外面的情况,跟在他身后问:“怎么处理的?”项景绅躺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删了,开了。”视频删了她理解,“开了是什么意思?”“聘用他的品牌老总电话里答应把人开除。”项景绅干脆利落处理完。宋挽凝叹服,一方面怕事情闹大,另一方面怕项景绅不高兴。“挺好的,这种人留着是个祸害。你今天怎么来了?没听说你要来广城出差。”“不是出差,探班。”“!”宋挽凝又惊又喜,她发现只要跟项景绅单独在一起,心脏总是乱跳得厉害。他的疲惫不是装出来的,她心疼道:“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北城,晚上就能见面。”项景绅来确实是有事确认,他不喜欢拖延:“项元丰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嗯?”“把主意打到你这,不用在意他说的话。”宋挽凝腿蹲麻了,坐上沙发,那天回去想了很多。要说项元丰完全偏向项景天,似乎没有,不然不会明着暗着提点她要给项家生个孩子。还说男孩最好,“项景天着急结婚,想让延绵后代?”宋挽凝担心。如果是这样,后续发展难以预料。“生不出来!”“生……不出来?”“黎染儿不会那么傻,项景天的身体条件也不允许。”项景绅放松道:“天天靠止疼药喂着,每天吃的药比吃的饭都多。”“想养起来何其难,远水救不了近火,靠他项家就没有未来,老头子急了。”项元丰越不好过,项景绅越舒坦。“下次再有人跟你提生育话题,你明确说我丁克。”宋挽凝不相信:“真假的。”项景绅手掌撑在她身边,沙发下陷,直直盯着她开玩笑似的问:“怎么,你想生?”宋挽凝脸红了个底朝天:“我正值事业上升期,没退役的打算。”六年龙套,熬过几千个日日夜夜,好不容易红了,跑去生孩子?又不傻。她的表情不想说假话,项景绅低低的笑起来,确定宋挽凝的想法以后,心情明显舒坦了:“我丁克我的,你闯你的事业。”
两全其美,日后协议结束,干干脆脆。客房服务敲门,送来换洗的衣物。洗漱前,项景绅征求她的意见:“我没开新的房间,今晚睡这里可以吗?”来探班,睡两个房间不太好。品牌方给订的房子是个单人套房,虽然有小客厅,但只有一个房间。宋挽凝明白,答应意味着今晚两人要共睡一张床。没什么好忸怩,谁让她喜欢。宋挽凝正收拾自己的行李:“赶路挺累人的,你快去洗澡吧。”熄灯前,项景绅穿着浴袍,手枕着后脑勺躺在沙发,没有真的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宋挽凝坐在沙发边的茶几上,面对他说:“房间的床挺大,我们各睡一边,你挨不到我。”沙发软是软,终究没床睡着舒服。项景绅打算随便将就一晚,闭着眼道:“不用了。”宋挽凝扫了沙发一眼,他腿太长,只能曲膝踩在地上,打个盹可以,要是睡一宿,准休息不好。“两床被子,各睡一边也不行?”项景绅实话实说:“男人身体反应跟你想象中的有区别,要是真发生点什么,那本结婚证可以保我毫发无损。懂吗?”他们在婚内,一切亲密行为会最大限度被判定合法。他不冒风险,让两人关系变得没那么单纯。宋挽凝回了房间,片刻后出来,说话声像隔着物品:“我个子睡沙发正好,你去床上睡吧。”项景绅睁开眼,她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人淹没在后面,露出半张脸。“……”再讨论下去,今晚谁都别睡了。起身掀开搭在腰间的被角。二话不说连人带被公主抱起来,轻轻松松往房间走去。门框宽窄有限,他侧过身挤过去。直接把人放床上,抽出她怀里的枕头垫在后脑勺。抖开揉成一团的棉被,平平整整给宋挽凝盖好。“闭上眼!”顺手关了床头灯,出来带上门,一气呵成。宋挽凝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天花板。门缝下透出一丝丝光线。片刻后,整个套房彻底陷入黑暗。耳边嗡嗡的空调声愈来愈明显。眼睛适应了黑暗,思绪越放越大……第二天六点多,林林在宋挽凝房门口徘徊,等来了付超。“超哥,你来敲门。”悄咪咪说:“早上我发消息,姐没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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