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凝强迫自己不去探究更多,仅扫了眼便冲进洗漱间,乒铃乓啷把带的东西一下扫进包里,披肩顺手仍在洗漱间地面。秦好睡到一半,浑/身/燥/郁,蹬腿无意识踢掉被角,翻身把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紧紧抱在怀里,周围充斥项景绅的味道,暧昧重复低喃:“景绅哥哥……”声音清晰传入宋挽凝耳朵,床上传来刺耳的摩/擦/声,随意套好放在凳子上的大衣,黑脸提起包下楼。项景绅在厨房抱水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半壶冰水,口渴燥/热终于缓解。喝的急下巴流淌水渍,抬手随意擦去,将空水壶放下。余光憋到手边摆放一款蛋糕,造型新奇别致,项景绅扶着吧台边缘俯身,定定打量眼前的蛋糕。开门声响起,紧接着,砰——门重重关上了。他迟钝的抬头望了眼声音来源的方向,目之所及空无一人。蛋糕在五度的冰柜中拿出来,室内气温二十六摄氏度,外加地暖,前后仅十分钟左右,蛋糕表层的草坪蒙上一层清晰的水雾,中间慕斯胚开始融化下陷。项景绅不喜欢吃甜食,不知道是谁放了个蛋糕在这。没功夫细想,潜意识扶着墙壁仰躺回沙发上,很少喝白酒,喝多了浑身不舒坦,尤其心脏,每跳动一下就像拳击手套重重撞击沙袋的力道,始终不能平静。维持似梦非梦的状态,挨过了下半夜。宋挽凝从别墅出来,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除她以外连个人影都没有。雾气弥漫,空气湿度大,宋挽凝抱紧手臂,左右张望辨别出方向,快速朝渡假村内的酒店跑去。好在每一条路配备了路灯不至于摸黑,每一个岔路口也有路标和监控,可周围静默无声,让人心惊胆战。渡假村三面群山环绕,周围绿植最大程度保留下来,夜晚看上去像巨大的怪物隐匿在黑暗中,宋挽凝不敢抬眼去看,更不能放慢脚步。呼出的雾气一秒消散,在零下的温度里只剩脚下的黑影同她一起奔跑,浑身直打得瑟,脚底踩不实。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指僵硬,吸进口的冷空气像刀刮一样侵袭肺腑。害怕和冷,分不清哪一个更多些。别墅区到酒店大概一公里距离,肉眼能看到酒店大楼,走起来路程一点不少。宋挽凝极速穿梭在渡假村的小路上,不知道哪一条路更快到达目的地,只能跟着路口指示牌走。每到一个分叉路口,快速略过提示排,确保自己没找错方向。二十分钟后,酒店大门出现在眼前。宋挽凝进入大堂时气喘吁吁,嘴唇冻得发紫,深更半夜忽然出现,吓的前台值班人员不轻。前台小姐姐刚进入酒店工作,没见过这阵仗,幸好晚班两人一组,缓过来后鼓起勇气问对方需要提供什么服务。
宋挽凝一边扶着前台台面,一边大口呼吸:“麻烦开间大床房。”“好、好的,请稍等,”前台工作人员打开服务系统:“请出示身份证。”宋挽凝在包里翻很久,终于在角落找到钱包,递身份证出去时手指僵硬。另一个工作人员在旁边注意到她的指甲发紫,询问道:“需不需要提供别的服务?渡假村内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医疗室,有需要我们代为联系。”宋挽凝收回手抱紧双臂,拒绝道:“麻烦尽快开一间房。”房间很快开好:“这是您的房卡,房间在六楼,那边左转是电梯。”宋挽凝接过房卡径直朝电梯方向走去。前台小姐姐注视她远去的背影,悄悄跟同事道:“我说怎么有些脸熟,她居然是宋挽凝哎!”-------------------- 结果=====================宋挽凝刷开房间。咚一声, 包包仍在地上,房卡插/入卡槽,浑浑噩噩扑进被窝, 没脱衣服直接卷起被子翻滚两圈。像个海苔卷, 剩颗脑袋露在外面。脑袋嗡嗡地疼,睡了半天手脚还是冰冷, 被窝里没点热气。实在挨不住, 挣扎坐起来去打开空调, 一口气设置成二十八摄氏度。转身正准备回床上躺着, 映入眼帘的床铺凌乱,与几十分钟前某个画面重合,宋挽凝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 胃部一抽一抽疼的厉害。屋里的温度渐渐上升,裹紧了棉被坐在床尾,毫无睡意。之前签下秦好时就该明白, 她和项景绅的关系进入倒计时了, 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因为各种原因有了羁绊, 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她想了个自欺欺人的办法, 以为和项景绅做朋友, 总有一天能走到他的世界去。自嘲道:“他说要了不该要的东西, 是这种意思。”可是……不甘心,第一次他能心软救下她,为什么不能心软第二次。新年第一天,秦好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 不是自家的定制床垫, 醒来总觉得不舒服。除了项景绅的西装外套和枕头外, 床上所有东西半夜被踢到了地上,她睡觉不老实,总是喜欢踢被子和抱枕。蓬头垢面坐起来,昨晚明明没喝酒,却像宿醉一样累。洗漱时才发现,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那是项景绅母亲的遗物,八成被他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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