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好依依不舍叫住他:“景绅哥哥!”“怎么了?”秦好:“来医院陪我聊天,你会厌烦吗?”项景绅笑道:“瞎想什么呢!我去叫护工进来陪你。”说完牵着宋挽凝的手里开了病房。最后一个问题他没正面回应:“我见秦好有原因,项家——”“不用解释,我明白。”宋挽凝没心情听,看戏的人不在,没必要牵手。项景绅故意不放手,越挣扎抓的越紧,“明白什么?”“你——”预感不是他爱听的话,打断道:“警方没有查到关键线索,调查最终以意外结束,这是两家达成的共识。”“真正的肇事者交给秦家处理了,秦好不知道,秦木交代在她面前所有人必须统一说词。”宋挽凝:“她不相信自己父母,相信你的话,秦总有远见。”项景绅拉紧两人的手,让她靠近自己:“吃醋了?秦家的人知道他们的女儿喜欢我,我说的话,秦好不会继续刨根问底,这事儿算彻底过去了。”“所有人都该往前走,秦好也是,他们最怕年纪最小的女儿走不出来,项秦两家算世交,到我这里也是近两年有往来,几句话能安抚人,就当帮个小忙。”宋挽凝直视他的眼睛,坦荡道:“我真没有吃醋,这些不用解释。”她不想知道项景绅一句话对秦好有多大影响力,分量重到可以超越朝夕相处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宋挽凝表现的越不在乎,项景绅就越上纲上线。“承认真实想法很难吗?为什么你总有惹我生气的本事!”宋挽凝费解:“难道项太太的任务我完成的不够好吗?”她像一个包售后服务的商家一样,态度巨好:“要是我有哪里让项总不满意,可以随时提出来,我一定马上改正,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你最应该改正的是嘴硬的毛病!”他笃定宋挽凝不可能那么绝情,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说不爱就不爱。互牵的手改为十指紧扣,“我说过,这辈子不会放手。你最好有一辈子待在我身边的觉悟!”去黎染儿的病房只是走个过场,宋挽凝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朝里张望,病床上的人嘴里绑了很多的管子,围绕身边的仪器冰冷记录下每一秒的生命体征。“她能活多久,取决于项景天什么时候撤掉呼吸机,当然,如果她身体器官先衰竭,那大概率连抢救的必要都没有。”宋挽凝背后冷汗直流,眼见为实,病房里除了病床和必须的仪器外,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黎染儿像住在观察箱里供人记录生命数据的实验样本,没有自主意识,任其摆布。“黎家父母……他们怎么办?”项景绅:“他们在国外自由自在,还不知道。”
宋挽凝很矛盾,就算黎家父母知道,女儿脑死亡也回天泛术,说了的话,也只给生人徒增痛苦,可连唯一记挂的父母都不知道,对于黎染儿来说,太残忍。“走吧,探视时间有限。”宋挽凝:“我们用完探视机会,项景天进不来怎么办?”项景绅嗤笑:“我敢打包票,他从没来探视过。”黎染儿躺在医院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项景天,已婚身份还在,又没有另一半碍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风水轮流转,可惜任燚和项元丰想抱孙子的愿望彻底落空,项景天背后拖着幅棺材的人,肯定不会再娶,他和黎染儿谁先走不好说。”项景天卧床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之前抗生素使用过量,一味追求即刻效果,报应来的太快。整日的嗜睡勉强能代谢掉身体里残留的药效。黎染儿不在,承受项景天怒火的人变成家里下人和卓浩。任家的生意不知被谁搞鬼,上个月一笔投资损失惨重,不仅搭了项景天半个身家进去,任家的资产被人套走一部分。-------------------- 终止=====================砰一声, 满地飞溅的瓷器碎片。家里用来盛茶水的杯具不知换过多少套,卓浩每次来用的都是新的瓷杯。项家两父子的审美和生活习惯倒是大同小异,一惯喜欢用瓷器, 发怒时也格外爱摔东西。“项总, 是我们预判错误,不该跟投大笔资金。”项景天闭着眼睛, 额角青筋暴起, 半天没说话。项景绅转手两道弯给他下套, 要不是太心急想成功, 搁以前项景天绝对不能犯轻信小人如此愚蠢的错。卓浩吃了大亏,心里也很焦急:“现在我们资金短缺,或许……请项董出面……”“闭嘴!”项景天吼道:“你让我大肆宣扬自己的失败, 去求看我笑话的人?”卓浩一声不吭,项目亏损,他确实也有错, 但当意识到费尽心思做的项目很可能是别人设下的局后, 已经太晚了。项景绅比项元丰更加心狠手辣,一点喘息的机会不给, 套住所有资金把他往死里整。项景天之前积攒圈内的人脉因为他出事, 从集团总裁位置上下来后, 所剩无几。靠着任家和项家的威望少部分人愿意买账, 可项景天摔了大跟头后,投资人瞬间鸟兽尽散。项景天像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座孤岛,好不容易挖出几个愿意出钱帮一把的人,要的回报数倍不止, 看中他背后的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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