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反倒像是应如风借机敲诈一般。贾乐语这时也醒转过来,背着手从屋中踱步出来,刚刚差一点就碰到伊恒,却被强行打断,让她十分不爽,得到伊恒的心思更强烈了,“我不过想尝尝滋味。你实在舍不得,等我玩腻了再给你送回去不就行了?我不会要回那些舞郎,你也不亏什么。”应如风不怒反笑,“他不是什么你可以随意玩弄的小倌,他是我裴府的人。你动我的人跟动我没有区别。”程贾二人的脸色立刻变了。贾乐语道:“没想到你对一个男人如此看重。我也不要你的回礼了,那些舞郎送你便是。”“贾家主打得好算盘,如此就想打发我。难道我裴家的脸面只值几个舞郎吗?”应如风的声音突然升高,惹得两人心头突突直跳。“大家好好说话,不要伤了和气。”一直未开口的王琴知劝和道,“贾家主,你做的确实不地道。程家主,此事出在你的地盘上,你也有责任。你们还是想想怎么补偿城主,好让城主消气。”“那般得劲的小野狼我可是好久都没有见过了。老婆子活不了多少年了,走之前吃顿好的也不行?”贾乐语抱怨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吃。”应如风冷冷地说道。贾乐语皱着眉问道:“那你想要如何?”应如风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也不为难你。十万两银子,看看贾家主的诚意。”要是年轻二十岁,贾乐语保准当即从地上跳起来,“十万两?他凭什么值十万两?”“他是不值。我的脸面也不值吗?”贾乐语再倚老卖老,也不敢说出四大家族之首的裴家主面子不值十万两,不然的话她的脸面又值多少呢?可贾家远不如裴家富庶,十万两银子,是贾家小半年的营收,因为一只没吃到嘴的鸭子给出去,也太亏了。程毅松见应如风态度强硬,怕矛盾激化,和稀泥道:“不过十万两银子,贾家主你有错在先,还是拿出来吧。别忘了咱们还有事要商量呢。”一瞬间,所有人都站到了应如风那边。贾乐语脸色变了又变,险些心梗,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说道:“我回去就让人把银票送到裴府去。”“贾家主倒是知错就改,也不枉活了这把年岁。”应如风如同夸赞一个晚辈一般。她走进客房,在椅子上做坐下,“几位还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还等着回家收银子呢。”另三人互相递了眼色,程毅松率先说道:“不知裴老家主是否跟你提起过复国的计划?”
应如风一怔,没想到四大家族还存着这种心思。只是这裴家是父亲一手扶植的,又怎么可能会有反叛母皇之意呢?难不成裴家一直都是双面间谍?应如风面不改色地说道:“那是自然。”“那便好。如此我就长话短说了。如今朝局动荡,京中两拨人打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萝城。这次有库坦人相助,内外夹击,定能重新复起。”程毅松目光中流露出志在必得。“那之后何人登位呢?”应如风问道。“自然是王女。”“王女?当日家母交代得仓促,并没有提及。”“王室当年其实并没有被屠尽,王女那时还在襁褓中,被王夫托忠仆藏了起来。”应如风心中立时多了许多谜团。如此看来,当初屠戮王室献出萝城并非四大家族本意。难道是谁逼着她们不得不这么做吗?她再要多问王女的下落,程毅松却不肯说了。“那我要做什么呢?”应如风问道。程毅松说道:“到库坦人攻城之时,你将辛无忧请到你府上,控制住她。她向来与裴府交好,定然不会怀疑。失了辛无忧,官兵必然大乱,到时我们的人便能控制萝城。”接下去程毅松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应如风见自己任务已定,便告辞离去。等应如风离开后,贾乐语盯着她坐过的位置,沉吟道:“这位裴家主看上去对此事并不上心,她会配合我们吗?”程毅松挑眉,“裴家和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能自己告发自己谋反不成?再不成,难道我们在城里的那五万精兵是吃干饭的吗?到时候左不过除了辛无忧之外,再多杀一人罢了。那十万两银子贾家主也不要心疼,左手倒右手,过几天就回来了。”“哼,她府上那个小野狼也得归我,到时候我可得好好玩玩,把十万两玩回本。裴府当了这么多年第一世家,也该让位了。”老太太抚着依然发痛的后颈,发黄的眼珠中流露出凶狠,先前那一下,简直把她的脖子都快要砍断了。王琴知听着两人商量起之后的计划,频频点头,默然不语。回到马车上,伊恒情潮还未退,在马车的角落里扭动着。红袖和花见雪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一见应如风上来,立刻询问起伊恒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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