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看过了吗?是真是假?”烛心道:“看过了,大体上没有问题。”应如风点头,“那让咱们的驯马师先试验一番,效果好的话再铺开。再派千影阁的人调查下这个学徒,免得是库坦王留下诈我们的。”烛心领命而去,应如风则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寝殿,摊开桌案上的一封封折子。库坦的覆灭带来了一大堆遗留问题,比如如何处理投降的四万库坦士兵,如何赈灾,如何安排留守官员,全都需要应如风决策。她专心地批注着,仿佛回到了高三晚自习的教室里。各个科目的卷子轮番上阵,先在每一道大题下机械地写下一个解,再思考该如何解题。答题的时间总是不够用的,转眼间就到了晚上。应如风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腕,忽然察觉出一道柔和的目光就落在了自己身上,反射性地抬头看了过去。蓝潇吓了一跳,眼中的痴色来不及褪去,连忙闭上眼睛。应如风走到床边问道:“好点了吗?”蓝潇耳尖泛红,轻声嗯了一句,声音不再像先前那般虚弱了。应如风握住他的手,他的脉搏摸着也更有力了。她便让侍男送饭进来。两人对坐着吃饭,蓝潇吃了几口便说饱了,放下碗就要去洗漱。“坐下。”应如风摁住他的手,夹了些菜到蓝潇碗中,“受了伤,不多吃点饭怎么能好?”“我吃不下了。”蓝潇望着精美的食物,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应如风起身坐到蓝潇身边,摁上他的肩膀,把他摁回座位里,夹起一口饭放到他嘴边,“张嘴。”蓝潇为难地看着她,“不想吃。”“不想吃?”应如风忽然扣住他的后颈,在蓝潇茫然的目光中吻了上去,舌尖撬开他的唇,挤进狭小的空间。蓝潇脸上晕开一片红晕,忍不住想要回应她的时候,应如风突然撤离了。蓝潇意犹未尽地追上去,一口饭却横在了他面前。“吃完饭再亲。不然我就亲到你吃为止。”应如风的唇在他耳廓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巨大的空虚感在体内叫嚣,蓝潇不知所措地张开嘴,一口一口地吞着的饭,慢慢地嚼着。他吃得很慢,但应如风一点不着急,一边吃饭一边投喂着旁边的小鱼儿。直到蓝潇将一碗饭全部吃了下去,平坦的小腹鼓了起来,她才放下筷子。蓝潇咽下最后一口饭,舔干净嘴唇,拿起旁边的茶水仔细地漱了口,在椅子上坐好,等待着应如风的下一步动作。然而应如风起身离开了餐桌,拿起一张折子走出了寝殿。蓝潇看着她的背影,眼眸低垂,但什么都没有说。
应如风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蓝潇已经躺下了,侧身背对着她。她俯下身,落下一个湿热的吻。蓝潇不由地张开了嘴。这个吻很长很长,长到他的唇都麻木了,胸口的伤都快没有痛感了。原来她没有忘,还记得。应如风的手往下摸去,停在了他的腰间。蓝潇习惯性地挺起腰身。这个动作是每一次她借口情蛊开始折腾他的标志。应如风的手从他的腰间穿过,抱住了他。她拉起被子躺了进去,两人的曲线没有间隙地贴合在一起。“蓝潇,我想试试爱上你了。”她轻吻着他的后颈,一下又一下,听着他的呼吸声陡然间得急促。她的手往下游移,“不舒服的话,可以拒绝我。”这是她第一次征询他的意见。蓝潇现在很弱,还有点不舒服,可他不想拒绝应如风。胸膛上的伤开始作祟,脆弱的心脉仿佛被捏住,让细碎的吟叫中染上一抹挥之不去的痛意。快乐与痛苦共同交织出的声音愈加招人,应如风捉住他的双腕摁上头顶,一遍遍舔吮他的伤处。蓝潇如同一只易碎的花瓶,虚弱的身体崩溃般地震颤,在她的掌控下发出一声声难耐的哭喘。他哭求,“你慢一点。”“好,我慢一点。”她的动作太过轻柔,以至于变成了另一种折磨,这种折磨比单纯的痛还要难以忍受,激起海浪般汹涌的情动。许是伤药的药效起了作用,蓝潇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在海浪中失去了意识。直至此时,应如风才知晓,睡着的男人竟然也是有反应的。蓝潇双唇微张,流出一声声酥到心里的绵音,银丝伴着微鼾淌在唇角,比醒着的时候更勾人。无意识的反应撩拨得她化身只在夜晚出没的猛禽,叼起到手的猎物,反复折腾玩弄,熟悉着他的习性。蓝潇再醒来时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像是被钉在床上一般,全身酸痛到难以控制。他扭过头,只见应如风坐在桌案前,如昨夜那般一丝不苟地批着折子。“醒了?来吃早饭。”应如风头都没抬,也不知怎么知道他醒了。蓝潇挣扎着起身,洗漱后穿上一件白色的寝衣,坐到餐桌边,如同等着喂食的雏鸟一般,启唇静静地看着应如风。应如风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蛊到了,她仿佛中了一种变成自动投食机的蛊,对投喂充满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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