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霍青阳的白毛微微卷起,他镇重地看着应如风,眼中凝出炽烈的火光,“我们什么时候结合?”应如风答道:“你如果能猜出我心里现在想的是什么,我就答应你。”霍青阳以己度人,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猜你心里现在想的是今晚。”“猜错了。”应如风神秘地一笑,转身离开了。高端的猎手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捕猎方式。应如风几次回想到霍青阳说那句话时平静无波的样子,都会口干舌燥。只不过她要是和霍青阳进行了灵与肉的结合,到时候该怎么跟冥夜交代?面对其他人时,她可以找出各种由头不娶夫。但冥夜对她知根知底,要是不娶霍青阳就把她脖子扭了可怎么办?有了夫郎就有了弱点,身为全村人的希望,她还是暂时不要有弱点比较好。只不过她心中的想法险些让霍青阳给猜对了,如果他的想法再大胆一点的话。应如风拍了拍胸口,好险。一个月的旅程很快就结束了。应如风等人来到喀兰王城布尔的那一天,伊柯大汗早已等在了城门口,热情地迎接众人进入喀兰王宫。伊柯大汗笑眯眯地拍着应如风的肩膀,“五皇女,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伊柯大汗的笑容不达眼底,目光穿过应如风的肩头,眯着的双眼冒着藏不住的怒火,锁定缩在她背后,死活不肯出来伊恒身上。应如风被夹在母子二人中间,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说道:“是啊,初见大汗时我就对喀兰充满向往,有缘得见,果然大开眼界。”伊柯热情地说道:“喜欢的话就在这里住下。住多久都没关系。”伊柯仿佛有两个人格,看应如风时是一个,看伊恒时会切换到另一个。她拍在应如风肩膀上的手忽然转了个弯,掐准时机,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钳住了伊恒的胳膊,把他从应如风背后抓了出来。“死小子!你还有胆子回来?怎么不逃在外头一辈子?”伊柯大汗一把抽出腰间的母子同款马鞭,呼啦一下甩开,吓得应如风跟着伊恒一起弹跳了一下。母子重聚不应该是热泪盈眶,抱头痛哭的感人场面吗?就像辛无忧母女那样。怎么这里火星子欻欻四溅?伊恒往门口退去,身上的衣服在他和母亲的拉力赛中绷得紧紧的。伊柯见伊恒不服管教,怒道:“你给我跪下!”
伊恒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拽了拽应如风的衣袖,“应如风,你说句话啊。”应如风想到伊恒从库坦到喀兰这一路上还算乖,也没有闹出什么事,再加上周围还有很多人看热闹,心软了一下,对伊柯说道:“大汗,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伊恒,我也有责任。当初在大兴京城的时候,我故意吓唬他,他太过害怕才逃跑的。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要怪他了。”伊恒听了这话,很难不联想到被应如风摁着抽屁股的情形,火辣辣的痛意似乎又回到了臀上。他气闷地哼了一声。伊柯听到后大怒,“你看看他这个态度,像是悔改的样子吗?五皇女你让开,我今天非抽死这只丢人现眼的小兔崽子不可。”伊柯大步绕到应如风背后,举起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伊恒捂着头蹲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等着那狠厉的鞭子落到自己身上。他见过母亲打不听话的小侍,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都不停手。他这一次错得太过离谱,让所有人都知道喀兰出了个逃婚的王子,大大地辱没了喀兰王室的名声。母亲这辈子最好名声,谁也救不了他。啪的一声。伊恒啊地尖叫了一声,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他怀疑自己是太过疼痛以至于失去了知觉,不禁背过手摸了摸后背。什么痕迹也没有。伊恒大着胆子抬起头,只见那根原本该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拉成了一根直线,尖端缠在了应如风的剑鞘上。伊柯手上一紧,见鞭子被应如风挡下了,一愣之后,抬手抖了一下,收回了鞭子。应如风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伊柯大汗却倒退了两步,目光讶然地看着应如风。连应如风自己都有些惊讶,阴阳合心剑真没有白练。搁在上次见面时,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抵得住伊柯大汗这位西域第一强人的一击。伊恒趁此间隙,连忙膝行到应如风背后,抱住她的大腿。满殿那么多人,也只有她能救他了。应如风低头看着伊恒,他像只遇到强敌的小猫儿一样,收起了锋利的爪牙,紧紧地缩在主人的身后。这母子俩的脾气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伊恒虽然是男子,倒是比他妹妹更像母亲。应如风的目光落在宫殿里一个八岁女孩的身上。她是伊柯的独女伊源,据说是一位不受宠的小侍生的。伊柯子嗣一向艰难,有了伊恒之后再无所出,这位小侍到是个有福气的,只被宠幸了一次,就一举得女。伊柯中年得女,解了多年来没有继承人的心事,在伊源身上寄予厚望。可惜伊源没有学到伊柯的气势,见到应如风等人时,目光中流露出的竟是见生人的胆怯。她甚至连西域人常见的高挺鼻梁都没有遗传,鼻子很塌,更加没有气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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