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淋sh的顶楼。
舞蹈科上年度舞展已过,经常被借去练舞或彩排的一般科目,也恢复了本来的上课步调。再过两个礼拜就是第三次段考、紧接着结业式,这阵子所有人忙着温书,班上也没再发生什麽令管湘闹心的事。
这一日,她趁着上课前来到导师办公室外。
天气渐趋炎热,某些校办已经开始吹冷气了。此时导办的门是关着的。管湘站在门前,手里紧抓着一张纸,反覆x1气、吐气,还是没举起手敲门。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走到一旁无人的楼梯间,拨号。
「喂?」那端很快就接通了,「湘湘吗?怎麽了?」
管湘深呼x1,感觉能听见x腔里传来的心跳声。
「湘湘?」邢华没听见回答,又喊了声,「听得到吗?」
「阿姨,」终於,她能挤出声音来了,「我要转科了。」
这一回,换那一端沉默了。十几秒间,只有不远处树上的蝉声。
「是吗?」良久,她听见邢华略带鼻音道:「你想清楚了就好。」
「嗯。」
「湘湘,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邢华又道,「我只希望你开心健康地活着。」
这句话是什麽意思呢?管湘反覆咀嚼着。
为什麽她有一种被放弃的感觉?
「阿姨,」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很低很小,「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讲到最後几个字,那音量几乎听不见了。碰巧邢华那儿有人喊了她一声,约莫是工作室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得去处理。
「湘湘,我得去忙了,晚上回家再说,好吗?」
管湘嗯了一声,两人收了线。
她又走回了导师办公室门前,这会儿掌心似乎都出汗了,手里的纸又给她捏得皱巴巴。
终於,她抬起手敲了两下,叩叩。
里面传来戴芷的声音。
「进来。」?
刚结束两堂地理课,管湘把课本塞回ch0u屉,瞄了眼课表,从书包里抓了东西往外走。
正值九月,学校里但凡没有屋顶遮掩的地方都晒得不像话,越接近中午,地表越像是要冒出岩浆来,只有固定一帮不怕si的热血青年,下课时会抱着篮球在c场上跑动,其余的人,能不离开教室就尽量不出去。
这会儿第三堂课,不得已必须换教室上课,管湘才走到半途,额上已经积了汗。好在教室里都有冷气,她加快脚步,总算到了位於服设大楼四楼的美术教室。
她是第一个到的。
她拍亮灯,又启动了空调和电扇,接着在角落选了个位子坐下,把画本和一个累赘的大笔袋往桌上放。大笔袋里放了不少东西,除了寻常学生会准备的铅笔和橡皮擦外,还放了几只g线笔、高光笔,和一整组四十八se的水溶x彩铅。
这些都是她按网路上的建议买的,是不是符合科里的规定,她并不清楚。而为了不要落後班上同学太多,暑假时她不仅花了大把时间找资料、做功课,还去上了速成绘画的课程,尽量打好自身基础。
原以为这样的准备已经足够,事实证明是她小瞧了汉平艺高的服设科。
班上同学三三两两地进了教室,在看见管湘已经坐在里头时,不约而同都是一愣,接着刻意挑了离她较远的桌次坐下,并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她。
这就是管湘选择第一个到教室的原因,与其姗姗来迟在进教室找位子的过程中被盯着看,还不如她先躲在角落里,起码不那麽引起注目。
在典型服设科的人群里,管湘就像个小透明。
如果她是轻淡的素描、言子yan是大胆的水彩,那麽她的同学们就是用se冲突又矛盾的普普风漫画。同样的制服,每个人可以穿出不同的版型;耳朵上不是钉着的就是挂着的东西,令人目不暇给;眼影b她以往公演时能想到的用se都更前卫;缤纷而惹眼的发se大有人在……於是她的长直纯黑发及一脸素净,就成了班上的稀有动物。
周围的视线灼人,管湘於是低头翻开素描本,那是她前几天刚买的,里头什麽也没有,就是一片纯白,即使如此,她仍假装看得入神,连同桌坐下了谁都没注意。
然後,一阵耳语传来。
「喂,听说那家伙是在舞蹈科混不下去才转过来的。」
「真的假的,那不等於完全没服设基础吗?」
「真不晓得科主任怎麽会答应让她转过来。」
「主任是不是忘了,服设是我们学校入学门槛最高的科啊?」
「……」
类似的耳语自从前几天开学、老师在台上正式介绍过她以後,就一直没少听过。管湘装作什麽都不知道,继续盯着她眼前的白纸。没多久,班导进来了。
班导蔡佑怡,同时兼任他们服装画的科任教师,是个出过好几本教材、一天到晚跑讲座的名师。她先是点了名,接着给全班发下练习纸,开始用投影片逐步讲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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