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噔噔蹬蹬——何言那天杀的闹钟响了起来!梁译川从梦中被吵醒,头昏脑涨地低声骂了一句:“何言!你脑子被驴踢了!真的定6点的闹钟啊!” 去年的你比较可爱何言睡死过去了。梁译川打了他肩膀一拳,他才醒过来,第一时间去把他那个倒霉的闹钟关掉。外面的天还阴沉沉的,不过是刚刚有了一些光亮透出来,是一种很暗沉的蓝。唯一会带来生机的是几声清脆的不知名鸟叫——叽叽喳喳,有可能是在何言家窗外的那棵老树上做了巢。两人都在一种被打断的睡眠中痛苦地苏醒,有几分钟,梁译川的眼睛又闭上了,但何言显然还不想放过他,伸过手来撑开他的眼皮,声音沙哑地说:“起床,不许睡。”梁译川恨得牙痒痒,阴沉地说道:“你离我远点,你早晨没刷牙。”“嗯。”何言很快离开,顶着一头鸡窝头出去,身上的t恤皱巴巴的。浴室外面传来何言洗漱的声音,梁译川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自己的手机已经充好了电,他拿过来一看,上面的时间简直令人心酸流泪——06:10,这是有多歹毒的人才能干得出这种事?梁译川觉得何言一点也不帅了。“小译,起床!”何言洗漱好,再次走进来的时候已经容光焕发,宛如被打了鸡血。他弯下腰,走到梁译川的床边,一边换衣服一边盯着他笑。梁译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万分无奈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怨气十足地去洗漱。镜子里面他一副明显睡眠不足的模样,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杀气。算了。梁译川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心里想着,只有这最后一次了。再陪着何言疯一会儿吧。梁译川出去的时候,何言已经收拾好了床铺——梁译川换好衣服,还是昨天出门的那套,他坐在沙发上,看见外面的天已经比他刚醒来的时候更亮了一点,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一个眨眼的瞬息。星期天,手机天气上显示今日温度适宜,偶尔多云,大部分晴朗。梁译川坐在何言家的沙发上玩手机,摸到茶几旁边柜子的一本书,书签夹在第65页。梁译川看了一会儿有点眼熟,翻到书名总觉得自己以前就坐在这个位置看到这一页。哈,难不成何言一直没动过他曾经看过的书吗?何言走去厨房,在冰箱里翻来翻去,问梁译川:“想吃点什么?包子还是披萨?”“还有其他的吗?”梁译川有点儿挑剔。何言笑道:“自己做肯定不行了,这两个节省时间。”“那都要。”“行。”速食食物的味道不差,何言的披萨热过之后口感很软,芝士很多,很意外的好吃。梁译川以前对芝士深恶痛绝,觉得芝士闻起来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但何言则是忠诚的芝士拥护者,跟他吃饭次数多了,梁译川也逐渐开始接受芝士。
“碳水炸弹。”梁译川边吃边唉声叹气,“你不会每天早上都这么吃吧?”“差不多?”何言思索了一番,“碳水炸弹我倒是没注意……疯狂运动就完了。”梁译川敷衍地点点头:“有没有什么喝的?”何言犹豫了一会儿,说:“牛奶?”“要提神的。”梁译川说,“牛什么奶,我几岁啊。”“喝点牛奶长高的。”何言很认真。梁译川疯了,又开始暴躁地说:“我长什么?你是不是又在嘲笑我一米七八?!咖啡端上来快点!我要过去了!我很困我要死了!”何言冷汗直流:“……”梁译川又说了一句:“每天一杯瑞幸,开启牛马人生。”何言被梁译川逗得笑了起来,然后被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食物呛住——“咳咳咳……咳咳咳!!!”何言一张俊脸惨白。梁译川也冷汗直流:“……你没事吧!我服了你了!”几分钟后,梁译川给何言倒了水,总算是没把何言真的呛死。何言还是不怎么舒服地清清嗓子,诊断道:“刚才肯定是呛到了气管。”“快吃吧。”梁译川感到心累。接下来,两人不再说话,彼此沉默地吃完了早饭,何言从桌子下面的一个纸箱里掏出来两瓶罐装咖啡,分给梁译川一瓶。稳定的咖啡因像是一种稳定的安慰剂,让睡眠不足的两人都感受到了一种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充沛力量。“你昨天晚上好像说梦话了。”何言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啊?”梁译川眉头紧皱,“我说什么了?”“说……何言我讨厌你……”何言半真半假地说。梁译川猛地站了起来,有些心虚地往沙发那边走,飞快地道:“我看是你在做梦。”何言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所以你真的梦见我了?”梁译川铿锵有力道:“不可能。”“嗯。”何言笑了笑,“好的,别生气。对了我再加一个条件,我们尽量友好地使用语言、肢体动作交流,可以吗?目前来看你是真的讨厌我,我就不期待你像去年那样可爱了,但还是希望能……”何言的话没说完,又准确无比地戳中了梁译川的炸毛点,他怒吼:“谁说我去年可爱了!你别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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