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她点上一注烟雾袅袅的妙香。
“坐第一排有那么可怕吗?咱们不过是分开了一个多月而已,你怎么瞒着我们偷偷变性了?”
郁燕本来正屏气凝神,准备对久未见面的好友洗耳恭听,谁知对方话音刚落,就忍不住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那叫转性吧。”
胡珊娜不以为忤,睇她一眼,含羞带怯地扭过头去,仿佛一位欣慰的母亲,用一种杂糅了惊奇与慈爱的诡异目光,殷切地向另外两位求证:
“看吧,以前的燕燕,可从来不会觉得我用词不当!”
王晓涵竟然破天荒地,没能顾得上损胡珊娜,罕见地点了点头,盯着阶段性完成了学渣的阶级跨越的好友,双眼因为旺盛的求知欲,变得亮晶晶的,声音激动,微微发着抖:
“燕燕,你太厉害了……!我看成绩的时候都懵了,那可是九十八名啊,再努力一把,都能冲进重点班了!”
“没那么夸张啦……”
郁燕上午看到成绩时,尚且能够保持八风不动的做派,如今突兀地成了珍惜动物,被好友团团围起来,一时被夸得有点耳热。
“也只是这一次双周考罢了……我基础差得要命,这次的题恰巧比较简单,临时抱佛脚起效了,瞎猫撞上死耗子而已。下次提高难度,我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等她讲完,一直站在一旁,找不到机会插话的谭月,才一本正经地伸出右手,闪电般地,往郁燕的脸上掐了一把,再若无其事地收回作乱的爪子:
“好啦好啦,这么厉害还谦虚,让我们怎么活呀!”
远处的教学楼灯火通明,人影穿梭其中,仿佛无数尾在夜幕中游曳的鱼。
疏星迢迢,月朗气清,凉风徐徐而过,拂动少女们漆黑的发丝。
它们在空中隐秘地纠缠、交织,再温柔地落下,仿佛不同种类、不同产地、不同颜色的人生花瓣上,一条共通的春日脉络。
女孩们神态放松,半倚着锃光瓦亮的不锈钢栏杆,为着一些人,一些事,或喜或嗔,无所顾忌地小声谈笑着,仿佛是一群收拢了翅翼,停憩在夜色里的、美丽的青春鸟。
“……原来,你们两个在学雷锋日那天,还谈过这么重要的话题……”
胡珊娜莫名有些被抛下的失落:“我和晓涵都不知道呢……自从换座位以后,燕燕就很少来找我们玩了。”
“哪有嘛……”
郁燕笑着拉了拉她的手,脸颊泛着微微的红,像上了薄薄一层釉的美人瓶,凑上前去,作势要咬对方的耳朵:
“因为,空口白话地说要考大学,很让人不好意思啊……等到成绩有点起色之后,再跟你们讲,会更有底气一些。”
“模特?感觉很适合你啊!”
王晓涵倒没想那么多,她认真地掰着手指想了一会儿,突然轻轻“啊”了一声,惊喜地抬起头来,灵光一现,一合手心:
“燕燕,你有没有想过做自己的品牌?”
“现在自媒体那么发达,你条件这么好,穿搭风格也很独特,可以考虑给自家的设计代言呀!”
“我有加黄奶奶的联系方式,她也这么说过……不过,现在考虑这个,还为时过早,我想再努努力,看看高考之前,自己究竟能做到哪种地步。”
“你一定可以的!有志者,事竟成嘛!”
其他叁人异口同声。
郁燕不得不紧紧抿着唇,才能抑制住脸上越扩越大的笑容,转过头去,在一片舒适的寂静之中,遥望着天际闪烁的朗星,心中充斥着一股暖流。
那是由好友的理解、鼓励与尊重所组成的,一种纯粹而清澈的、满溢的幸福。
她太过高兴,连回座位时,脚步都像踩在云端一样,轻飘飘的——
直到,自己的肩头,被轻轻地拍了拍。
“你来一下。”
教师办公室的白炽灯,濛濛地亮着,仿佛一柄沾了雾的匕首。
班主任面容一派慈祥和蔼,从未像今天一样,欣赏地看着她。
“郁燕同学,这次考试的进步非常大啊!我注意你很久了,这一个多月,每天学习都很刻苦,比起以前,几乎就像换了个人。”
“天道酬勤,只要你保持这个势头,冲进一本线,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他越说越高兴,连连点着头,反倒让郁燕浑身别扭起来。
然而,对方毕竟是老师,她也不好接话,只好沉默地闭上嘴。
“……我了解过你的家庭情况,一直以来,都是你的哥哥在独自抚养你吧?他可是很关心你啊,在年前频频往学校跑,各科的老师,对他都有印象了。”
班主任仿佛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呵呵一笑,兴致盎然地在桌面上哒哒地敲着,半秃的前额,被灯光照得发亮,仿佛一枚白惨惨的鸡蛋。
大概,这印象着实太深,让他不由自主地觉得,让一位如此操心的哥哥,对妹妹学习进步的喜讯毫无察觉,哪怕只是一次稀松平常的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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