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越投机,心里渐渐弥漫异样的情愫。
关于那个暑假的记忆好像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只记得那一刻的风雨实在来的太凶猛了,在回家的路上,她撑着那把雨伞差点被风给吹散架了,老陈焦急的在门口张望她。可等她回到家,风雨即刻停止,天空霞光万丈,火一样烧过天际,红透半边天。
她在风雨里努力辨认方向。
眼前的路是蜿蜒的。
蜿蜒却有希望。
后来一路风雨y霾埋伏。
才知道,两人从那时起就一再错过。
但是只要他肯停下来等等她,她也一定奋不顾身!
一切一切,莫如回首。
开学第二天,萧湾湾就得到一帮老师跟同学的关注,不止因为出se的外貌让她自成一派,也因为她的字写的实在太好看了。在她交上去的作业本上,毫无青涩痕迹的行楷连贯而成,在一个办公室里传阅,几位老师啧啧称奇。她从很小的时候练毛笔,把下笔练的像刀锋一样的刚y,才拿起钢笔。王羲之的字帖她练过上千次,其中还练过一段时间的瘦金t,后来发现自己的字还是风韵多过风骨,历经艰辛才练出这惠风和畅的一笔。
后面的人总会对童然风跟萧湾湾究竟相不相配议论纷纷,讨论他们是否真是齐大非偶,又或者这原本就只是萧湾湾的一个梦。
梦里的他们牵手而行,走过漫天雨帘的长廊。
春天来了,他们躺在草地上,从日暮一直躺到星辰,度过彼此最美好的年华。
而这一刻在这yan光林荫中,静谧地,只有她轻轻y诵。
2“赋予我的人间情ai,从此生命进入另一个纪元,四季变化,永不停歇。”
,2都是作者以前写过的情书里的句子。
巨大的落地窗敞开,雨后的空气cha0sh冰冷,夏夜里微风清爽怡人。
屋里一双人儿相依相偎,再睁开眼已是满天繁星。
萧湾湾睁着眼睛适应周围昏暗的光线,身边男人仍是闭眼浅眠着,半靠在她身上,一只手臂将她揽在怀里。
她也躺着一动不动,静静的凝望他近在咫尺的样子。他有那么好看的脸,又有那么好看的手。从额头到眼型到鼻梁下巴,越发成熟舒展,不知何时开始轮廓变深了,眉眼更沉了,这些变化她都没有亲眼看着它发生所以才在一瞬间发出感叹,不再是了啊,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抱着猫的少年了啊。他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在她离开的那几年,经常在都市财经报道上看到的那个人,距离自己亿万光年。
曾经那么努力的去靠近他,一意孤行认定他就是自己的未来。就是因为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自己的感情,可是为什么明明如此深ai她的人,到最后也会带给她那么巨大的伤痛呢?
她在这星光微亮中看清他的眉眼,轻轻触碰他的脸颊。
那个暑假过后,终究是如童然风所愿拿到了清华跟复旦的offer,他选择去了上海求学。
现在想来,不但是因为那里有他理想的专业,可以离家人近一点,方便他回来跟她见面,更是因为冥冥之中的安排。
或许他的本意是想离她近一点,可是这个决定却终究让她失去他。
“老陈,为什么你姓陈,我姓萧啊?”
“你们当初是在哪里收养我的?”
“你们有见过我亲生的爸爸妈妈吗?”
……
小时候每当萧湾湾心血来cha0又问起这些问题,老陈跟老伴就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等你长大了就告诉你。”
可是还没等他们告诉她答案,所有一切都被时光蒙上尘埃,放进心底的角落,没必要再把它擦拭一新拿出来了。
十八岁的那个夏天,萧湾湾像所有青春期的男nv生一样迎来自己人生中意义重大的转折点。
对着那张表格看了良久,她郑重其事的填上自己的报考志愿,浙江大学。
她填好后怔忡了很久,一个人对着空空的房子。
老陈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
他现在住在医院的病房里,退休的第二年在医院查出肝癌晚期,医生说他大概已经痛了好些年,忍到现在才去检查,如今已是无力回天。
“湾湾啊,你不要怪我,自从你妈妈去世之后,我就盼着这一天了。我,我跟陆月同志这一生都没有孩子,直到四十多岁才把你抱回来,你的出现给了我们莫大的安慰,现在你也长大了,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爸……爸爸……”萧湾湾泣不成声。
她固执的抓着老陈的手,急切的呼喊他挽留他为数不多的生命。
这段时间以来,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活在梦魇之中,世界是灰暗的,脚步是虚浮的,上课也心不在焉,回到家也惶惶不可终日,轮到自己要高考了,却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因为她的家要没了。
一个连18岁都不到,眼看人生才刚刚开始的孩子,让她怎么去承受这顷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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