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讲,更不好意思做。北镜虽在戏文里头看过,却当真没到过这秦楼楚馆的烟花之地,她正自犹豫,天人交战,一个穿红戴绿的姑娘走了出来,扬起下巴朝她道:“姑娘,找人?”
果真不愧是吃这口饭的,北镜想,这身段实在是g人,自愧弗如自愧弗如。
“我来……”打听一下穆家公子的风流事蹟?再顺便寻一个叫做林墨白的小白脸?这麽说怕不是会被轰出去。
“找谁?”
水蛇腰的姑娘上下打量了北镜一番。衣着平平,样子也平平,一身月白se长裙不绣花,脸不够尖模样不够俏,想必不知道哪家来寻相公的小娘子,一时被这纸醉金迷的消金窟给晃花了眼。
二楼一个宿醉方醒的姑娘倚在栏杆上瞧了瞧,打了个哈欠大声道:“又是个来找相公的呀?”
“……不是……”
“我们这里不做nv人的生意,劳姑娘让一让?”
北镜对她的这番打量颇有些不自在,怒气上头却也不好对姑娘发泄,便冷了脸,沉声道:“我来打听些事情,劳姐姐通融一二。”言罢又自怀中0出钱袋,道:“姐姐自不会白跑。”
水蛇腰姑娘瞧她掏钱,冷笑了一声:“我们这里什麽达官没见过,你这薄薄几个铜板,何不留着给自己置身好衣服?”
——君子明德,静心,修身,莫置气,莫置气。
北镜深x1一口气,道:“您若看不上我这小生意,我自找别人去。”言罢,却听二楼摇着扇子和丝质帕子的小姐妹们笑得前仰後合,一时红巾粉袖好不热闹。
这群人一觉睡到大中午,一个个都这般闲麽?
“小妹妹当真不懂规矩,”那水蛇腰的姑娘扶着她的半边肩膀,也是笑得支不起身:“你没来过这种地方,你相公也没教过你麽?三两银子带个姑娘,你这三文钱,却可以买姑娘手头的一个烧饼。买不买?”
门中弟子素来简朴,三两银子足以买好几身衣服。而一大中午,这群才梳洗完了的姑娘们闲来无事,好容易寻了个乡巴佬寻开心,众人自然觉得稀罕——这是许久之後,北镜方才想明白的事。
二楼看热闹的姑娘们瞧得津津有味,而水蛇腰的姑娘还扯着她的袖子意图再取笑两句,北镜气不打一处来,拨开她的手,冷声道:“那便让开!”
这两句倒颇有些傲然气势,姑娘被他吓了一跳,愣了愣,亦是有些气上头。
眼瞧好事者越聚越多,而秦楼楚馆打架斗殴之事……传出去实在於门中威名有损。北镜深x1一口气,正思索着乾脆服个软或者撒丫子跑路,却见不远处跑来了一个紮了两个丸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左右不过十岁,举手投足却颇有些大人模样,只见她拨开了人群跑到二人跟前,拉了水蛇腰的姑娘耳语了两句,又扯着北镜,悄声对她道:“对不住,我家公子说请您楼上一叙。”
“谁?”
小姑娘指了指君悦楼的大门。水蛇腰姑娘哼了一声,道:“就这模样,竟是六郎的人,啧。”她转过身,又将北镜打量了一遍,这才扭着小蛮腰,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补眠。
这都哪跟哪,六郎又是谁?
北镜心中思绪万千,脚步却是不停,跟着那小姑娘一路廊腰缦回,穿梭到後院才停了下来。
後院不大,院中庭栽了一棵桂花树。尚是风摇翠se而非满庭馥郁的时节,树影孑然,树下支了个石桌子,桌子上奉着茶,凳子上坐了个人。
此人是个摇着一把春睡海棠的扇子,扇面上的画甚是sao气b人。此人也甚sao,sao,且是个白毛狐狸jg。
林墨白。
他旁边还站了个姑娘,姑娘个头不高,偏瘦,低着头,捧着茶盘。一身黑se长衫仿佛挂在她的身上,冷风一吹,整个身子骨仿佛哗哗地晃。
“上门是客,姑娘怎能用来唐突?坐,坐。”
白衣公子唰一声收了扇子,指着自己跟前的石凳子,又示意他旁边的姑娘为北镜奉茶。北镜满腹狐疑,小心翼翼坐了,她凑近了看方才看清那奉茶姑娘的脸:五官平平,说不上好看或难看,倒是一道疤,由额头横亘到右眼,十分显眼。
就像後山的小师妹。
“小姑娘们不懂事,nv侠莫怪,喝口茶消消气。”
北镜觉得他说话的腔调太过油滑,令人不喜,除此之外,此人一句三回顾,那滴溜溜的眼睛时不时看着她,时不时又对着茶汤看,仿佛是在瞻仰自己的美貌。
那男人见北镜戒心不减,也不生气,自顾自喝了一口茶,道:“姑娘怎麽称呼?”
他见其冷这个脸,满脸戒备,又道:“我听说他们在前院闹了起来,又听说来了个脸生的姑娘,这才召她们把你喊进来见个面。是不是,朝华?”
脸上一道疤的长衫姑娘闻言,面无表情,自顾自给白衣狐狸续了一杯茶。
“她耳朵听不见,见谅。”
他话虽如此,却没有半点需要谅解的样子。北镜挑了挑眉,道:“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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