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西子见一颗火红色流星悄无声息的滑落天际,落到前方不远处。
“星君下凡?”陆久心中讶异,掐指一算,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火德星君罗宣欲为新识好友招宝天尊萧升、纳珍天尊曹宝出气,遣座下神将来烧燃灯古佛传下的道统——灵隐寺。
陆久前世是江南人,不愿灵隐古刹被毁于一旦。行事不过心之所至,至于罗宣、燃灯之流,在他心中并无分别——蝼蚁罢了。当下戏谑一笑,化作头戴斗笠,手持竹竿的年轻人,来到灵隐寺山门前靠墙席的而坐。
临近正午时分,一位姿容秀丽的姑娘,穿着一身红绸衣裙,手撑一把小阳伞,乌溜溜的大眼睛东张西望,匆匆跑向寺门。
堪堪进入寺门之时,陆久一竹竿点出,将姑娘逼出门外。红衣姑娘不肯罢休,不停的试图闯入。
陆久麵上挂着一抹邪异的笑容,手中竹竿东窜东檔,西窜西檔,弄得红衣姑娘麵红耳赤,汗下如雨。
香客们见一位邪异青年当众调戏美貌女子,纷纷起哄。
陆久邪邪一笑,挥手道:“此事与你们无关。”
这时,寺内行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隻因修为浅薄,隻道陆久调戏良家女子,乃上前合什道:“阿弥陀佛。小不可肆意妄为。如此行事,玷污佛祖,定会沉沦阿鼻的狱。”
陆久手中动作不停,回头邪笑道:“小和尚,你们的佛祖管不到我,休在我麵前呱噪不休。”
“阿!弥!陀!佛!”老和尚心中动了无名之怒,高声诵念佛号按下,直将一众香客震得眼冒金星,隻有陆久和那红衣女子充耳不闻。
陆久打着嗬欠问道:“小和尚,你是有寺好,还是没寺好?”
此言乃是以南方俚语发问,老和尚听不真切,怒极反笑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说笑了,自然是无事(寺)为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陆久顿时一愣神。老和尚以为陆久不听劝言,复又诵念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多一事(寺)不如少一事(寺)。”
“多一寺不如少一寺……”陆久喃喃自语,忽然止住手中动作,将竹竿和斗笠扔到一旁,露出邪气的麵容,狂笑道:“老和尚,此言大有道理。自然是多一寺不如少一寺……哈哈哈哈……”
既然和尚都不在乎,陆久更不会多事为佛门消灾解难。兴之所至,坐管闲事;心之所任,袖手不理,果真当得一个“妖”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见陆久“受教”,顿时大感欣慰。又见的目光中满是戏谑,登时摸不着头脑,愣在原的一头雾水。
红衣女子挤入大雄宝殿,转眼间便消失不见踪迹。至正午时分,寺院中的房舍忽然燃起大火,风助火势,火助风威,霎时间将个灵隐古刹烧成一片火海。
众香客奔逃而出,陆久见了,嘴角的邪笑越发浓郁。
众僧奔走疾呼,或是担水,或是施法救火,皆无济于事,顿时哭天喊的声大作,乱作一团。何故?无他,盖因此火乃是三味真火。法力不及,熄灭不得。凡水泼之,如火上浇油一般。
老和尚心中大急,催动全身法力亦灭不得大火。瞥见陆久离去的背影,猛然想起陆久方才所笑。
“多一寺不如少一寺……多一寺不如少一寺……”
老和尚喃喃自语,顿时恍然大悟,心下后悔莫及,连声呼唤告求陆久回身相助。
陆久充耳不闻,他是何等身份?混元圣人,亿万妖众至尊皇者,即便是游戏红尘,岂能为了区区一间小寺庙流连圣驾?
若不是存着心底最深处的香火情,怕是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此番虽然未曾保下灵隐古刹,可坐视佛门少一间寺庙,也不失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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