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唐大夫人面露怯意,退在一侧。
永安公主将目光看向远处,从唐大夫人身前走过,深邃的眸底泛出异样,“她的那双眼睛可不同于凡人,清澈见底,好似平康坊的邝盏心一样,和她交流,必须要提着十二分的警惕,不能怠慢。”
“是,恻然谨遵公主教诲。”
一路来到偏殿,在此等候了半盏茶时间,依旧没有看到永安公主到来。
朱颜不禁疑惑,公主召她来偏殿议事,而她却在此等候多时不见人来,莫不是公主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说,公主知晓她与唐大夫人在一处,故意为之。
四下无人,朱颜坐在一侧椅子上,拿起桌上为她备下的茶水,却久久未能将茶送到嘴边。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唐大夫人肩上的纹身,又回想起前些日子检查尸体时候的幕幕情形。
火蛾印记,蛾状玉,火蛾纹身……
难不成那些死者的死因竟和江湖门派有什么联系?
唐大夫人的嫌疑更为加重,但同时案子也越发复杂,千丝万缕,却又找不到头绪。
就在朱颜思想之际,柔美的声音落入耳中,“想什么呢?”
朱颜快速回过神来,永安公主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身旁,她连忙起身向着永安公主行礼,“英王殿下。”
“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必拘礼。”永安公主此时面容和善,倒像是久违不见的姐妹一样与朱颜拉起家常。
“本宫进来许久,见你一直愣神不语,可是在想些什么?”
说话间,永安公主已经做到了正坐上,金丝拱边的粉色裙摆摆在一侧,手中的蝶戏牡丹绢扇微微轻摇。
“没有。”
朱颜摇头,“回英王殿下,下官……下官只是见英王殿下许久未来,这才将思绪神游开外,还请殿下恕罪。”
永安公主细指轻抚发髻,浅笑言道,“刚才本宫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来晚了。”
“殿下的事情固然重要,下官候着便是。”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何必这般生疏,这里也无旁人,你就坐下与本宫说话。”
“谢英王殿下。”
夫君来接
谢过永安公主,朱颜再次坐回到椅子上,可是这次的她坐下去之后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虽并非第一次与永安公主见面,但要说熟,也实在谈不上。
公主忽然间对她般热情,她难免会心有猜忌。
“多日不见,沈夫人可一切安好?”
“有劳英王殿下挂念,下官一切都好。”
永安公主再次展起笑颜,“你与大阁领成亲多日,坊间传闻二位鹣鲽情深,夫妻和睦,着实让人羡慕呢。”
朱颜眼角抽搐,不知道永安公主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
“英王殿下说笑了,下官既然已经嫁与大阁领为妻,自然就该事事以夫君的立场为第一。”
“呵呵呵……”永安公主又是一阵浅笑,让人辨不出真情或是假意。
朱颜没再多言,只是微微垂眸,将手放在刚替换上的锦云薄纱长裙上。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不安,手心已出了手汗。
见朱颜如此不安,永安公主再次言道,“沈夫人不必紧张,此次唤你前来,不过是聊聊家事,并无他意。”
“是。”朱颜口中应着,心头却是另一番意味。
永安公主越是这般说话,她就越是不安。她与她又不熟,又何来聊家常之说。
若是陆垂垂这样和她说话,她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把脚翘到椅子上,大大方方地与陆垂垂知无不言。
见朱颜还是放心不下,永安公主也不再说那些话外话。
“粱家杀人案一事,查的如何了?”
朱颜心头一顿,她就知道,此次进宫绝非只是赏花,沐浴,聊家常而已。
“案子进行的很是顺利,殿下不必上心。”
“是么?”永安公主很明显不信朱颜的话,“这连环杀人案与梁家的案子脱不开关系,难道,沈夫人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朱颜连忙起身,拱手向着永安公主行礼,“下官……不明公主的意思。”
“不用在这里假作心态。”永安公主起身,来到朱颜跟前,“梁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感兴趣,老老实实的查你的案子,别做多余的事情,否则,其中代价只怕你担待不起。”
永安公主话音落地,朱颜腿软打了个趔趄。
永安公主话中的代价,她自明白所指何意。
她虽为沈渡之妻,但她毕竟姓朱,身后还有朱家所有人,她赌不起,也输不起。
“英王殿下。”
手心中再次冒汗,皇室的威慑力和压迫让朱颜感觉到了不安,犹如泰山压顶,让她压抑惶恐。
“沈夫人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本宫的意思。”
永安公主说话间,用手中的绢扇轻拍了拍朱颜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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