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急?”陈瘟显得很是安然,“我又没杀人,等你们把案子查清楚了,我自然就出去了,况且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你们保护,这不也挺美吗?”
朱颜彻底无语,都什么时候了,师傅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过话说回来,师傅坐牢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到底是出自什么原因?
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刑部的老熟人?
陆垂垂也随后赶来,看到神情惬意的陈瘟,拍了拍朱颜的肩膀,“你跑的还真快,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吗?”
“这是怎么回事?”朱颜连忙询问。
陆垂垂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牢房解释道,“陈师傅与我们刑部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了解,又怎会委屈了他?再说,你家那位大阁领可是摆明了话,要好好照顾陈师傅,有谁敢给他受委屈?”
前面的那些理由,朱颜早已想到,而后面的这些,却让朱颜很是意外。
沈渡特意交代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怀疑师傅吗?
带着种种不解,朱颜再次担心的看向师傅,“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陈瘟起身轻咳了两声,缓缓嗓子,“有些事儿,你们不能着急,越是着急越是理不出头绪,就像是那雾里看花,明明近在眼前却让你模糊不得靠近,所以,有些时候你只要静下来想一想,或许就能有意外不到的收获。”
陈瘟话里有话,又十分的深奥,在一旁的陆垂垂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雾里看花,陈师傅,你能不能说一些我听懂的?”
陈瘟没有接话,看着朱颜沉思的样子,就知道朱颜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只是将目光看向陆垂垂,“陆大人,那个……花生米快没有了,要不再给我送一盘过来?”
“……”陆垂垂彻底无语,要不是看在他是朱颜师傅的份上,她一个九品书令史怎会做这种事情?
“好勒,陈师傅你稍等,我这就去让人安排。”说完之后,陆垂垂便转身离去。
见陆垂垂离开,陈瘟才走到了朱颜跟前。
“丫头,有些事情你要是一个人去想想不透的话,不妨就去和沈渡商谈一下,在他那里,你或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也或许能够让你对案子有进一步的了解。”
一语惊醒梦中人,朱颜忽明白了师傅的意思。
一双眼眸深邃幽暗,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师傅,你先忍一下,我很快就会救你出去的。”
“还是那句话,师傅的命不值钱,你们没有必要为了师傅而去忌惮那些无所谓的人,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不要愧对于自己的良心,就比什么都重要。”
“嗯。”朱颜重重地点头,“你好好在这里呆着,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安全,等我把案子破了,必定会带上两坛好酒亲自接您出去。”
“好,一言为定。”陈瘟回答的爽快,“我这次要女儿红,不要其他的。”
“嗯。”朱颜深吸一口气,眼中似进了沙子,有些泪汪汪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走吧,我没事的。”陈瘟背过身,看也没看朱颜。
朱颜心里知道,师傅就是担心会拖累自己,才装的这么洒脱。
朱颜走出大牢,刚到大堂便遇到来此询问案情的父亲,朱阔。
朱颜不解,父亲一向是个闲人,不招事也不惹事,今日怎会前来询问起案情?
难不成是相爷的意思?
朱颜只是猜测,面对父亲的到来还是有所迎接,让人上了茶,便与父亲相对而坐。
“父亲近来可是无事,为何今日会前来询问案情的进展?”朱颜问出心中疑惑。
朱阔神色黯然,干笑几声,“我也不是担心案子进展,就是担心你的情况,来看看你。”
听此一言,朱颜紧悬着的心稍稍落地,不是受人差遣就好。
同时也深受感动,原来父亲是担心自己眼下的处境,看来朝中之事他也有所耳闻。
“我这里一切安好,父亲不必挂心。”
“还安好呢?朝中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女皇隻给了沈渡十日的期限,眼下又过了几日,你们时间不多了呀。”说话间,朱阔满是担忧,他担心自己的女儿会走不出这个劫,话里话外都在提示她为自己留个后路。
朱颜是何等聪明,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但她心意已决,不破此案,誓不罢休。
“女儿知道父亲的意思,但案子走到现在,女儿实在无法抽身,唯一的办法就是破解案件,抓捕真凶。”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抓凶手?”朱阔很不理解女儿的决定,“这么长时间过去,要是能抓到早就抓到了,凶手狡猾,你们又是这般没有进展,就算把凶手放在你们面前,你们没有证据照样不能抓人。”
朱阔一语惊醒梦中人,朱颜他们就似那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虽有锁定目标的凶手,但就是苦于没有有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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