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与她说话,她爱搭不理。
女人的倔脾气要是上来,真是撞翻南墙都不见得会回头。
然而,就在朱颜一心恼火地整理资料时,却发现了一个令她深感意外的旧案。
这个案子发生在五年前,根据资料里的记载,仵作验尸记录与凶犯描述的完全都有一点一致。
死者尸体的背后有一个巨大的被火焚烧的飞蛾纹身,而在凶犯的手上也有同样的纹身。
这是仿佛是凶手作案的标志。
当时凶手杀害五十余女子,手段残忍,民心惶惶。
各家有女子者皆闭门不出,一直到最后凶手伏法,狱卒却接到通知,说关押凶手陈火蛾的墙上出现了一行血字,“诸生笑飞蛾扑火,竟不知身为蜉蝣朝生暮死不入轮回,飞蛾历火不死轮回重生”,而墙角不知哪来的猫被剃光了皮毛,后背纹着一隻巨大的火蛾。
记忆重现,朱颜也有些印象,当时的她也经历过那段闭门不出的时间,更是对凶手也有着各种猜测。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凶手竟然是一个驼背女人,而这样看上去有着残疾的女人竟然谋杀了五十余条人命,其丧心病狂的程度让人皆怒,还真是印证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而今天看到如此详细的卷宗,朱颜皱了皱眉,而忽又想起了唐大夫人的案子。
入夜,沈渡回到书房查看朱颜的情况。
而这时的朱颜已经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完了,本以为她会对自己爱搭不理,却不曾想朱颜竟主动开口了。
“五年前的那个案子你还有印象吗?”
“哪个?”
“就是那个驼背女人害了五十多条人命的那个。”
听朱颜询问此案,沈渡眉头微皱,“有,当时这个案子在长安城中也是风靡一时,闹得人心惶惶,即便过去了这么久,现在想来仍让人心有余悸。”
“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案子和唐大夫人的案子有些相同?”朱颜连忙追问。
沈渡却摇了摇头,“不管从作案动机还是作案手法,两个案子没有一同相似之处。”
“可是……”
“若要将案子抛开来讲。”不当朱颜把话说完,沈渡就将其打断,接着言道,“两个案子皆不是能有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沈渡的话倒是提醒了朱颜,确实如此。
不管是“佛陀吞罪”,还是之前驼背女人杀人案,其作案手法不但残忍,而且有着一个人难以负载的力量。
如此说来,能将这两个案子完成的,要么有一个帮手,要么就是有着一个团伙。
想到这些,朱颜的心中泛起一丝惧意。
两个案子虽都已经结案,也抓到了凶手,但凶手只是一个替死鬼而已。
又或者说这凶手只是庞大团队中九牛一毛。
随便扔出一个替罪羔羊,对于团队来说完全没有丝毫影响。
而这样一个庞大的黑暗势力在暗中操控,沈渡作为内卫府大阁领,为何不闻不问?
“你既然知道此事,为何不调查明白?”朱颜质问。
沈渡一声冷哼,显得对此毫不在意,“与我无关。”
“……”朱颜无言。
确实与他无关,但他毕竟也是身居官职之人,竟然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既整理完了卷宗,就来一旁研磨,我要写一些东西。”
话落,沈渡便走到他的书桌前,开始整理出了纸砚。
见朱颜站在那里不动,沈渡再次提醒,“怎么,是不是觉得这次的卷宗量不够大?还想再整理一次?”
一听这话,朱颜彻底怂了,连忙来到沈渡的身旁,开始研墨。
口中还不停的嘟囔着,“这样的事情让下人或者景林来做就好了,还偏偏用我,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沈渡冷了她一眼,女人满脸的不服气,但又不得不服从的样子,还真有些意思。
越想越气,朱颜研磨的速度也加快了。
沈渡不做理会,开始拿起毛笔准备书写,可就在这时,朱颜“啪”的一声,竟然把砚台推到了地上,漆黑的墨汁散落了一地,还溅到了二人的衣服上。
……
朱颜愣了,她不是故意的。
沈渡也将目光看向地上扣着的砚台,随即用一种十分深意的目光看向朱颜,“你是要造反吗?”
“不不不。”朱颜连忙摆手,眼中很是无措,“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知道这个砚台有多贵吗?”
不等朱颜解释,沈渡就冷冷的质问,“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还有我的这身衣裳。”
朱颜欲哭无泪,无奈之下蹲下身要去将砚台捡起。
可人还没蹲下,手腕忽被一隻大手抓住,“让下人去清理就行了。”
忽然的温柔让朱颜顿了一下,他不生气了吗?这个砚台很贵,还有他的衣服。
“累了就先去休息,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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