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看了朱阔一眼,早已等不及的朱阔连忙抢过白瓷瓶,扯开瓶塞倒出小拇指大小的圆滚滚的药丸:“给六娘吃了。”
“等等。”沈渡请求女皇允许来罗敷上殿,女皇随口答应。
过了会儿,来罗敷被押送上来,女皇看着这张和唐大夫人一模一样的脸,笑得意味不明。
沈渡对朱阔道:“把一颗药丸塞进来罗敷的嘴里,看着她咽下。”
来罗敷身上五花大绑,又有景林控制,她本能地想挣扎,对上来罗织的眼神,顿时安心下来,张口嘴咽下那颗药。
众人眼睛都不眨,紧张地盯着她的反应,此时太医被传来殿外候着,过了许久见她仍面不改色,女皇便让太医给她号脉。
果然,她身体并无异常。
确认没毒后,沈渡才把解药塞进朱颜的嘴里,红色包裹中,她宛若睡美人,闭着眼嘴角轻轻翘起,安详得叫人心惊。
沈渡将朱颜的下巴微微仰起,等了一会儿,瞧见她喉咙微动,顺利将解药咽下,他微微松了口气,转身把朱颜放进朱阔怀中。
他仍一脸怀疑,走到来罗敷跟前,探了探她的脉搏,却发现了异样。
大婚
脉象浅薄,左强右弱,隐隐还有不稳之象。
“消了,六娘脖子上的东西在减少!”
朱阔激动大叫,闻言沈渡连忙回身,从手脚颤动的朱阔手中接过朱颜,低头瞧见朱颜白腻的脖子上再没有渗出透明丝状物,他鼻尖微酸,抱着朱颜的手又用力几分,恨不得直接将人嵌入他身体里,让她下次不能再这样擅作主张。
如此场面引起一阵骚动,百官吃惊,抻着脑袋往朱颜身上看,想要看清楚“死而复生”究竟是何样子。
沈渡将朱颜的身子往里拢,让朱颜的脸贴在他胸腔,隔绝开其他人的视线,惹得旁人嘴角抽搐,不就是朱都司令使么?好端端的时候他们没少见,这会儿却连看一眼都不给看,以后直接揣兜里得了。
殿内的重头戏却不在他二人身上,女皇于龙椅上悠悠开口,把话题又扯回来罗织来罗敷这边。
听来罗织姐弟堂而皇之说那些修行相关的言论,百官心思各异。
朱都司令使是被救活了,但来罗织给的药是解药还是灵药谁也辨不出来,所以对此事他们仍保持理智,心中更偏向于是解药解了朱都司令使的毒。至于来罗敷,他们在场诸人可从来没有见过曾经的来罗敷,眼前之人是不是真的,他们也无从得知。
虽然不信占大头,但是他们心中仍动摇了,只因来罗织姐弟二人说得太过情真意切,尤其是来罗敷,提及高深莫测的道法仙术,满脸崇拜与赤诚,一看就是对其狂热迷信所致,若不是有几分真实性,她也不会这样吧?
女皇俯视下方,将百官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她拧起眉头,打断来罗织姐弟的话,重新和百官议政。
半个时辰之后,处理完国家大事,百官散去,女皇独留下来罗织。
她状似无意地提到修行之法,“听闻袁天师为求永生摒弃了杂念,隐居在深山,一心钻研道法,也不知成效如何,是否窥得永生之法?”
“陛下,所谓仙道贵生,无量度人。远离凡尘,摒弃杂念,通过自行的炼养、修道,便能达到长生不死、肉体飞升、身登清虚三境之境地,袁天师若心诚,永生并不是空中楼阁啊!”
女皇满目都是向往的神色,又问:“袁天师生来便有道缘,但世人却多愚钝,不知这道……世人皆可修?”
袁天师便是当初预言出襁褓中的女皇日后贵不可言,深得女帝信赖,可惜醉心修炼不屑官场,哪怕给予国师职位也不屑一顾。
来罗织高深莫测的看向女皇,“道常生万物,天地乃物中之大者,人为物中之灵者,自然是可修!仙人亦贪寿,亦贪生,何况我等凡人?更该修道更该求永生才是啊!”
来罗织将道法玄妙大肆夸耀,又着重介绍了来罗敷是怎么死而复生的,说到后面他的神色也狂热起来,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
女皇心有所动,几乎就要失态,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冷下脸来:“大周倡导佛法,而不倡导道法,来爱卿如此做派,与国策相悖,还是低调些好。”
来罗织眉心一跳,悄摸摸打量女皇一眼,见她虽然脸色冷峻,眼中却没有过于强烈的指责,他心下大定,拱手道:“谨遵陛下教导,臣定按陛下所言行事。”
大殿之外,张宝环遇上永安公主和朝阳公主,眼光微闪,他疾步上前作揖,行动姿势叫人揪不出错来,但是就无端让人看出他对二人态度不同。
自认感受到敷衍的永安公主冷笑,讥讽几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张大人无需在意,永安适才与本宫聊了些不太好的事情,非是针对张大人。”
张宝环侍奉女皇多年,自然心如明镜一般,何况他就是始作俑者,遂陪笑道:“自然自然,微臣不敢挑理英王殿下。”
朝阳公主微点头,错身而过,纤手无意触碰到张宝环手背上,淡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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