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韩世元笑脸僵住,完全没料到会看到这个意料不到的人出现在眼前。
“我就来看看,偷偷来的,不会打扰你的平凡生活,更不会累得你和皇宫产生牵扯。”张宝环生怕他会不高兴,忙道,“我看一会儿就走,你别担心。”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紧紧落在韩世元身上,像是要将穿了一身婚服越发器宇轩昂的韩世元刻画进脑海中,他渐渐湿了眼。
那日张宝环不顾自身安危为韩世元挡住尉迟炀和以及之前每一次倾力相互的画面浮现在韩世元眼前,他嘴唇轻抿,拳头攥紧,面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
张宝环岂能猜不出,擦干眼角的湿意,起身欲走:
“那便不打扰了,这便走!”
韩世元拦住他,一脸倔强,张宝环眼角湿意犹存,他比韩世元生的精致,相貌也不尽相同,韩世元更似姐姐张宝莺,清秀俊永,但张宝环则清风明月都不足以说明,尤其那双眼睛,含着三分魅七分情,不由得你就愿意相信他。
“弟……”
韩世元急忙打断:
“你当初为什么没有保住姐姐?”
韩世元总算是把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问题问出来了,以前他从不给张宝环解释的机会,眼下他想要等一个答案。
张宝环喜极而泣,激动地上前两步,在韩世元还略有抗拒的眼神下驻足,他道:“不是我不想救,而是当年证据太充分,陈氏也没找到,我才入宫根基不深,根本无力回天。”
清风缱绻,撩起韩世元的宽袖,他眼中仍在挣扎,张宝环生怕韩世元不愿再听一般,倒豆子一样将其中的隐情一咕噜倒尽:
“后来我依旧不肯放弃,可有人过来警告我若是再插手,就连你都保不住,我已经无法救回姐姐,又怎么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落入危险?百般无奈之下,我只能罢手。”
“谁警告你?”韩世元抬眸,那抹怀疑已然渐散,相比之下关心更为浓郁,许是在意真相,也许是……
张宝环不敢细想,怕自己的期待只是错觉:
“不知道,至今我都没有查到那人的身份。但我一直有暗暗调查,只是因为找寻不到你,我怕背后的人伤了你,才没有为你姐姐平反。
见到你之后,我就开始在陛下面前力劝重审锦绣坊案,企图还姐姐一个清白!”
说完后,他满是期待和忐忑地看着韩世元。
韩世元刷地流下了眼泪,他以前偏执地远离朝堂,对其中的凶险从未了解,近来被迫卷入这些是非中,才深知张宝环身处其中有多艰难。
“你,你为何不告诉我?”
若不是他拦住,若不是他问起,张宝环只怕一辈子都打算把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
“唉,我迫不得已,卷入这朝堂纷争,时时刻刻提着一颗心,就连走路也要丈量好距离,
我自己过这些日子便罢了,何苦牵连你呢。”
纵然想了千万种答案,可从未想过这等原因,当初锦绣坊获罪,张宝环侍奉女皇身旁,却为求自保看着锦绣坊毁灭,看着孔先融和张宝莺家族处死死绝。
在他眼里的张宝环如此自私,怎么会为别人考虑呢。
韩世元泪眼婆娑,这么多年受尽的万般苦,都哭了出来。
张宝环无所适从,双手无措,神情无奈疼惜,最终伸手过去将韩世元拦在肩头轻拍轻哄:
“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会保护你。”
韩世元摇头,呜咽:“哥……”
隻这一个字,天山上的积雪已然融化,惹的张宝环也红了眼眶。
来罗织到来
锣鼓喧嚣,鞭炮齐眉,吉时快要到了,朱阔派人来寻韩世元。
韩世元抹干泪,邀请张宝环到前头就坐,张宝环却摇摇头,既然已经决定了,何必再出去张扬,就让韩世元过一世普通人的生活,这是自己能为他做得最好的事情。
在后堂瞧着韩世元和朱采薇拜堂,随着讚礼一声“夫妻对拜”,小夫妻相对行礼,张宝环欣慰地红了眼。
观礼人群响起阵阵吆喝声,朱颜也兴奋得脸颊红润,神采奕奕,跟着新郎新娘去了婚房。
掀盖头、吃生饺子、喝合衾酒,皆在亲友们的见证下进行着,场面热闹而喜庆。
完事了韩世元去前厅大宴宾客,今日他格外高兴,但凡来敬酒的他都来者不拒,喝得头重脚轻,他也觉得畅快。
一客人看着满面春风的韩世元,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感慨:“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谁说不是呢?”旁边的人立刻领会到他在说什么,放下酒杯长叹一声,“同样是朱家的闺女,嫁人还嫁出了高低来,真叫人唏嘘。”
齐野云帮着送酒,恰巧路过此地,忙探头来询问:“怎么个高低法?”
“这你都不知道?当初沈大阁领给朱六娘定的‘三妄想’知道吧?”
这客人喝醉了酒,不管不顾地口无遮拦,脸颊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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