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到底耐不住,也快速收拾好衣衫,出了屋子。
虽以破晓,屋外湿气浓厚,灰蒙蒙一片,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倒是那张半面鬼面具十分清晰。
另一半露出的脸,面目狰狞,皮肉拧在一起,血肉绽放。
漆黑的面具底色上浓墨刺眼的颜色扩大了面具下的眼睛,看着十分的渗入,沈渡眉头紧皱看着半面鬼对面的人竟然是景林,快速加入打斗。
朱颜此时身着一席淡蓝长衣,将随身带着的剖尸刀握在掌心,站在门边,看着三人纠缠的身影有些不清晰,若这时发出声音,那便是暴露了自己位置,她没有武功,莫要给沈渡带来麻烦。
景林和沈渡的默契在一眼一神之间,二人一攻一守,配合的很好,很快半面鬼便占了下风。
此时院内的雾气正慢慢散去,沈渡看清了半面鬼的招数,便出招式越发的狠厉。每一招都隻取他的面具。
对方仿佛也看出了沈渡和景林的意图。虽处于下风,但防守很严密。
沈渡见半面鬼刻意躲开他们的攻击,便示意景林以一个假动作迷惑对方,一剑过去,半面鬼柔韧度极佳,躲过,衣身露出一大片,那半面鬼后撤一步,快速掩住了身子。隻留下一道口子。
“你还不进去!”潘驰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朱颜微微一愣。
“我怕……”话音未落,只见那半面鬼猛然闪身到了朱颜身侧,欲挟持她时,潘驰眼疾手快抱住朱颜的腰部后退五丈开外。
朱颜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推开了潘驰,潘驰微微瞟了她一眼,和半面鬼打了起来,沈渡也赶来,二人前后夹击,半面鬼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多处的伤痕。
“不能让他跑了!”沈渡大喝一声。
潘驰轻笑出声。“这种重要角色,我潘驰怎会轻易放走!”
二人出言,身边的气氛有些微妙。
司马比丘
不远处的朱颜有些后怕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便迂回到了景林身侧默默站着观望着局势。
眼瞧着半面鬼处于下风渐渐不支,沈渡与潘驰对望一眼,分开成围攻之势,誓要将此人给当场缉拿。
只见那半面鬼突然掏出了圆球形黑物,快速甩到了沈渡和潘驰二人中间,一股浓烟升起,伴随着刺鼻的气息,二人掩面快速后退一步,院中烟雾更浓了几分。
等浓雾散开,哪里还有半面鬼半分人影。
“竟然让这厮跑了!”沈渡咬牙道。
潘驰微微蹙眉,转身朝着朱颜的方向走去。
“你没事吧?”潘驰询问道,还没忘记刚刚朱颜惨白的脸色,便是此时脸色也不见得多好。
朱颜回过神,微微摇头已掩尴尬:“没事。”
抬头便瞧见沈渡定定看着她,那眼里深意……
想到昨夜那番谈话,朱颜便觉得更加不自在,往后继续后退几步,讪笑:“不碍事,多谢潘公子关心。”
这便成“潘公子”了。
潘驰往前一步,还要再说:
“朱颜……”
这岂能忍,沈渡快速过来一把将朱颜揽在怀里,再看潘驰,眼里多了几丝挑衅:“多谢潘公子适才搭救我家夫人。”着重咬下“夫人”二字。
潘驰眯了眯眼,此话何意,他自然听得出来,眼尾上挑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官场无夫人,大阁领也这般公私不分吗?”
潘驰假意没看见朱颜差点挤坏的眼睛,他当是要挫一挫沈渡锐气,不是什么凭他想要便要的。
“即便她是朱大人,她也是我夫人。”
沈渡话音未落便听见莫谦之屋内传来一阵惨叫,几人脸色微变,便衝向东边的方向。
只见营州司马(官职)比丘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眼睛瞪得很大,瞳仁放大,全身还在抽搐,惨不忍睹,人气息微弱。
朱颜挽起袖子走过去,掀开眼皮翻看,又查看司马比丘伤处,眼里露出不忍,回眸衝沈渡几人摇头。
活不成了。
“四肢经脉被挑断,不,不对。”朱颜再次蹲下身,翻开司马比丘手腕处伤处,许是怕瞧不真切,伸手拿出铜镊将司马比丘破口处翻看,血腥味浓郁,莫谦之皱眉,多看了朱颜几眼。
朱颜再度站起身来,这次确定了:“是手脚经脉都被抽去,除此之外……”
朱颜顿了顿,眉心皱了皱,她有些说不出口。
潘驰替朱颜开口:“他被人剥了皮,全身皮都被剥,这么短时间完成,凶手只怕是个惯犯。”
“什么?”莫谦之愤怒不加掩饰,上前一步细看,才发觉司马比丘全身之所以血肉模糊,是因为全身肌肤都没了皮做遮盖,血肉全部露出来,这么近看,甚至能看到胸腔处的肌肉伴随心房跳动,那些经络也看的清清楚楚,密密麻麻,兼之浓郁血腥气息,叫人闻之看之作呕。
凶手实在太残忍了,活着剥皮,这是要生生疼死司马比丘,若不是有深仇大恨,便是心思极度残忍无情到非常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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