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就听见沈渡的笑,轻蔑的笑。
本就对他无好感,这还笑,更是恼到潘驰:“你笑什么?”
“笑你出卖皮相。”沈渡有些讥讽地说着,还肆无忌惮打量他。
“我看你是皮相不悦眼,嫉妒了。”潘驰哼哼两声,略微抬头摆出高傲的姿态。
坐在那里一直未说话的朱颜隻觉着无奈,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在这里谈论皮相:“我说,男儿皮相很重要吗?若是重要,那你们怎么还能被人攻击?早该看你们的皮相就投降了好啦。”
沈渡和潘驰对视一眼,皆扭头看向另一边。
“好啦,赶快说正事。”
潘驰刚准备开口,又瞪一眼沈渡,确保他不会说什么话来打断自己。
“秀秀也和我提到王不醉适才与莫谦之起衝突时候所说之事,也就是通过杀人吸取气运之类。屠城一事半面鬼们杀了这么多人,按他们的说法,历死又生,想必他现在应该更强。”
潘驰推断时候习惯皱眉,但此番皱眉却不是因为习惯,而是伤处真的痛,他看了眼朱颜,故意略过沈渡,这才继续道:
“只是秀秀也未说明这吸取气运到底怎么一个吸取法,吸取完了后又是怎么用起来,而她说这些的时候颇为顾忌,十分害怕,我问她怎得,她道她害怕王不醉报復。”
言罢,潘驰叹气,似是为秀秀命运叹息,微摇头继续道:“秀秀至今还在房中待着不敢出来,时不时说些胡话,总之心神不宁,所言也不知是真是假。”
语罢,他长舒一口气,撑着下颌安静地看朱颜,见朱颜沉思,将身上不适隐去,面上带着一点笑意:“我觉着事情不简单,或许对破此案有些帮助,就一路带伤跟随而来,谁知道,啧。”
他这是暗示刚刚看到沈渡与朱颜相拥一事,朱颜微窘没有接话,沈渡则问的另一件事:
“潘驰!”
“嗯?”
“你当知无头尸案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知。”
沈渡狭眸:“是非之地,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朱颜讶异,没想到沈渡会与潘驰言语这些,她咂摸出味儿来,才知自己忽略了太多。
“是了,潘驰,营州城所有这些都与你无关,你留在此处,太过危险,还是速速离开。”
潘驰苦笑:“你们这么默契劝我离开,是怕我打扰了你们?”
朱颜摇头:“怎会?”明明潘驰一直在帮忙,若不是他,现在身受重伤的该是自己才是。
沈渡紧盯着潘驰,面容少有的严肃:“我可以修书一封,趁现在变故之前送去潘都督那里,说明此事。”
摇头,潘驰坚决道:“既然叫我遇到此事,岂能坐视不理自顾生死,我虽没有沈阁领这般权势地位皇命在身,却也有侠肝义胆,心怀百姓,叫我此时离开,我做不到。”
朱颜抬头看窗外的天,霞光被云层遮掩,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渡收回眸光,冷声道:“你想好就是。”
潘驰点头,也未多说什么。
朱颜低头扫过二人,说出自己的疑问:“你适才说的秀秀,之前刘宗远行凶的事情她就知晓的一清二楚,后被一起抓去广春堂地下室,她似也对那里熟悉的很,刚刚你又说她竟然知晓火蛾党这么隐秘的事情,十分蹊跷啊。”
这一点也是潘驰想到的:“他们关系匪浅,这一点可以肯定。”
“但关系能不能用上还是未知数。”沈渡打岔,怼了回去,但这次态度好了不少,大约潘驰说了那番不愿离去的话后,沈渡对潘驰生出点英雄相惜的感觉吧,谁知道。
朱颜看向沈渡,沈渡也恰好看过来,随即沈渡起身,直接带着朱颜离开,朝着关押王不醉的地牢而去,隻留得潘驰一人坐在那里喝他的茶。
看着二人默契走出去,沈渡还自然牵起朱颜的手。
潘驰咬咬牙,看向茶杯里面的浮沫,到底有些不甘啊。
将茶杯里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杯响当当地被他砸在桌上,嘴里骂骂咧咧:
“诶!病人你们不管的啊?”
只可惜那两人已经走远,根本就听不清他的声音,气得他一捶桌面,愤愤地拖着病痛的身子站起来。
火蛾党12
来到牢中,景林已经叫人收拾妥当了,二人看见王不醉正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发髻散乱,蓬头垢面,被沈渡伤的地方血已经凝固,囚衣上都是暗红色的血迹,早没了广春堂堂主的意气,此时正对着墙壁上面狭窄的气窗发呆。
沈渡和朱颜对视一眼,对景林示意,景林又示意一名内卫上前。
没等打开牢门,王不醉兀自狂笑,很是突兀,随着“哐当”一声铁锁落下,笑声戛然而止。
但王不醉并未回头,依旧望着气窗,脊背挺直,镇定自若。
因为刚刚那一场越狱事件,景林安排王不醉住进了一间狭小的单独的关押重刑犯的房间,光牢门都上了三层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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