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锦囊,拿出里面的藤编小猪,那小猪栩栩如生,两隻耳朵原本耷拉着,因年代久远被挤压成竖起的耳朵,十分有喜感。
沈渡跨步向前:“难道你要像当初抛弃小猪一样抛弃我?”
他的语调有些颤抖,忧伤到像换了一个人,像是要被丈夫抛弃的无辜妇人,正拿出当年定情之物想唤回丈夫可怜的一点旧情。
沈渡黑眸闪动,语声可怜,绵绵地染着无尽的要被抛弃的委屈。
而抛弃他的人就是眼前的朱颜。
朱颜心中的那根弦似乎被谁拨动,抿抿唇,真的感觉自己好像罪大恶极。
屋内也仿若缠满了绵绵的细丝,将两个人丝丝绕绕缠起来。
半晌,朱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的目光从小猪身上一路往上,最后定格在沈渡含着半汪委屈的眸子里。
两人的目光再次碰撞在一起。
沈渡撇撇嘴,似是更委屈,随时可以哭出来唱一段戏文。
朱颜莞尔:“你想起来了?”
她的声音些许不真切,她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沈渡笑了,双眉柔柔,肯定地点头,朱颜那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傻瓜,如果我不记得这些,怎会把它带在身上?”
说完,微微一摇手中的小猪,面容缓和许多,露出浅淡又难得的笑容。
朱颜秀眉微蹙:“你装失忆?”
所以,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还在纠结过去。
没想到沈渡也沉浸在过往之中无法恢復。
“大阁领装的很辛苦啊。”朱颜咬牙切齿,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既然想起来了,正好还给我。”
知道朱颜一定生气,沈渡一把将那藤编小猪往怀里放。
朱颜咬起了后槽牙:“那不知大阁领何来‘抛弃’一说?”
沈渡那窘迫的表情表明,他后悔说出那番话了。
只是,如今才后悔不晚了么?
“说是不说?”
见沈渡又要耍赖混过去,朱颜不依,扭身便走:“既如此,那便江湖再见吧。”
沈渡岂能由她三番两次离开,牵住她手不愿放开,见她挣扎不过,一把将她放置自己双腿上,面上起了薄红,半晌不语。
朱颜扭身就要下去:“潘驰可还等着我救呢,你不说就不要耽搁我救人的时间。”
沈渡气闷:“说便是了,说完了你再说去不去。”
好吧,朱颜等的就是这句话。
“既然你记得那些事,为什么一开始不提起。”
就是因为如此,害得朱颜陷入许久,她本以为沈渡不记得了,隻她一人在意。
沈渡牵她手在掌心里握着,生怕她一个不如意又要挣脱了出门去。
朱颜被圈的紧了,有些不自在,抬眸瞧见沈渡那宠溺的眼神,全然以为自己在梦里,不由得催促:“快说呀。”
潘驰可还等着她救呢。
沈渡不满轻哼,到底说了:“新婚那日,我并没有认出你是当年被劫持的那个女孩。”
“这么久了,你容貌变化很大,与我印象中到底不同。”
他隻记得那个小女孩生的圆圆脸蛋,大大眼睛,若不是这女孩,他们也救不出那些女孩们。
“再者当初那只是随手搭救,自是没有多注意你的容貌。”沈渡仔细回想一番,到底还是记不得更多,自嘲一番,,“不过我记得你那脾气,绝不是好惹的。”
那时他们才被救出来,女孩们受了惊吓各个惶恐不安,沈府父亲沈士杰便叫沈渡找来蒲草编织成各种小动物分给姑娘们逗逗乐子,朱颜是一隻小兔子,她十分喜爱,但放手里还没捂热,就被另一个女孩子抢走,又将自己的藤编小猪强塞给朱颜。
朱颜年纪小抢不回来,想扔小猪可看了眼沈士杰,到底没扔,拿着去一边休息,这一幕被沈渡看到,他伸手过去夺来小兔子还给朱颜,但朱颜拒绝了。
“能被人抢走的我不要。”
沈渡至今还记得那句话,当时直觉得这小姑娘说这话十分不可爱,但到底没强迫,于是又将小兔子给了与朱颜争执打架的女孩子,那女孩子得意万分,还甜甜叫沈渡“沈哥哥”,但沈渡反应平淡。
沈渡见朱颜在角落默默又倔强地抹泪,思虑一番,将父亲专门为自己打造的铜哨给了朱颜,将朱颜怀里藤编小猪拿过来自己收着,于他而言都是父亲做的物件,无甚好坏之分。
后不久,沈府被灭,沈家被抄家,这藤编小猪是沈家唯一陪伴沈渡的物件,也是父亲唯一留给他的物件,他便一直留着,时时拿出来缅怀父亲,倒是与朱颜没甚干系。
火蛾党39
“你怎知是我不是另一个姑娘,人家可是唤你‘沈哥哥’。”朱颜揶揄一句,眼尾似笑非笑。
沈渡掀眉,对朱颜这般吃味十分受用,拿下巴戳几下朱颜墨发,笑着道:
“我把铜哨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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