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竟然还有人为白阎王喊冤,不怕黑阎王报復吗?”
“少说话,她也算有情有义了,我听说啊,她成婚至今都未与白阎王圆房呢。”
围观者众,也有老者看不过去过来劝说朱颜归家。
“姑娘家这么在雪地里跪行,会冻坏身子的。”
朱颜谢过,继续跪行,也就无几人劝了。
消息很快传到来罗织耳中,他不便出面,派了人过来“问候”朱颜,当街要将朱颜诛杀。
人群里景林戴着斗笠隐忍捏拳,很快察觉到危险,目光往四周屋檐处看,雪花纷扬看不真切,但气息在。
景林往前踏一步,有他在,必不叫朱颜有事。
说时迟那时快,大雪纷飞中,忽有十数人从天而降直衝朱颜而来,朱颜磕头没瞧见,就在那伙人将要落在朱颜身侧时候,人群里一直隐匿的不良人在不良帅徐想仁的口哨声中出手,各个头戴斗笠面覆不良人图腾面巾,身穿素衣腰佩横刀。
两方人战在一起,景林混在里面率先护在朱颜身前,将来人击退。
朱颜抬首时看到的就是混战的一幕,呆了一呆,很快反应过来,继续往前跪行,双手托举状纸喊冤。
直到此时景林才看清,朱颜手里举着的是一张空白状纸。
自古喊冤者莫不陈情冤屈,哪里有空白状纸一说?
景林心头疑窦丛生,一直岔了念,有一人寻空将手中飞镖直射向朱颜。
朱颜无从躲避,闭眼受死,却听耳边峥鸣之声,睁眼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躲在面巾后面,正是云雀前来相助。
景林愧疚,急忙收敛心神朝云雀道谢,云雀点头示意并不多言与景林一起护送朱颜一路往大明宫去。
朱颜选择在朱雀主街上跪行喊冤而不是入了大明宫才喊,学的就是莫谦之的法子,她要叫百姓们都知道此事,方能保命。
兵器交接声不断,朱颜心无旁骛,一路跪行喊冤,衣袍偶被兵器所伤,但好在一路顺利行到了大明宫外。
被守卫拦截在朱颜意料之中,她掏出女皇赠与她的宫牌,顺利进入了大明宫内。
至此,不良人的任务也算完成,而那些死士们连朱颜的毫毛都没碰到心头着恼,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当下做鸟兽散,去向他们的主子汇报情况。
而不良人们依旧守在宫门外,等待朱颜出来。
待朱颜跪行到女皇寝殿前,双膝处衣料早被磨损,霜雪沾染衣裤又浸湿布料结了冰,宛如拿冰块紧贴在肌肤上,哇凉哇凉。
双腿已冻的不似自己的,朱颜似无所觉,举着那空白状纸挺直脊梁跪在那里,口中喊冤:
“陛下,来姓佞臣,专权弄权,颠倒黑白,冤枉大内阁领沈渡,大内阁领沈渡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请陛下还沈渡冤屈。”
女帝周照近日称病不上朝,又因为天冷一直呆在寝殿修养调息,连朝阳公主过来请教政事都一律揽在外面,叫她去找徐昭容。
朱颜喊的声嘶力竭,但殿门严丝合缝,半点回应也无。
午时雪下的更大了,天空灰蒙蒙压顶而来,不多时,朱颜腰身以下已经被霜雪覆盖,整个人宛如雪人一般。
张宝环在窗前看了一眼,眸里有些不忍,转身利落来到女皇身侧,犹豫一番后终于开口:“陛下。”
女帝终于睁眼,有些不耐地盯着宫殿大门:“不用管她。”
语罢继续阖眼。
张宝环一肚子话无处说,一面替女帝揉捏肩膀,一面心思百转。
门外朱颜摇摇欲坠,跪在这冰天雪地里,仿佛要被这广袤天地吞没。
不见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人来开门,朱颜心一狠开始磕头。
张宝环终是看不下去,出来扶住朱颜不让她磕头,将她手里状纸拿走,丢给她一瓶金疮药示意她额头。
她抬手一摸,摸到鲜红的血渍混着冰凌,冻僵的脸牵出一抹难看的笑来。
里间女帝一看这空白状纸,凤眸里火焰衝天,思虑几瞬,吩咐张宝环研磨。
又等了几瞬,张宝环从内行出,他手里拿着圣旨,看着跪趴在地的她,微微摇头。
“陛下不愿见我?”朱颜喉间冒火,额间滚烫,强撑着一丝倔强的意识。
可张宝环没有理她径自走了。
徐昭容从另一处行来,她撑着一把油纸伞,手里拿着药,把她从雪地里牵起来,朱颜踉跄打跌,迈着冻僵的双腿,蹒跚站立。
扫了一眼朱颜全身,徐婉将油纸伞丢弃,细细地为她的额头上药。
可以看出徐婉眼中的疼惜,待上完药,徐婉将药塞给朱颜手中握紧,无奈道:“一切都有定数,且看着就好,不必再纠结这事了,快回去吧。”
随后拿起油纸伞塞她手里,转身走进宫殿去。
朱颜望着那扇宫门半晌,踟蹰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到张宝环捏了紫边的圣旨出去,想来与沈渡有关,她等不及了,迈开步子往宫外急去,却因双腿跪行太久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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