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惨了,苦等夫君十八载。幸好薛公有本事、重情义,若是换了旁的无良之辈,柳金花怕就是被抛弃的下场了吧。」程筱久心塞得眼睛眉毛都拧巴在了一起,独孤铃却无太大感觉。
独孤铃挑挑眉。是她太过冷血了?还是小九情感太过充沛了?「我觉得,这和被抛弃也无太大区别啊。柳氏也是想不开,耗费近二十载光y在空等一个汉子身上……啧啧,若是我,怕是最多等年,之後便要再嫁了。」
「许是二人感情真挚,他人替代不了吧。」程筱久也不知道这事若是发生在她身上,她会如何选择。
独孤铃没再反驳。说实话,她一直觉得男nv之间的情感是靠不住的。两家结亲,大多是利益的结合,不论是金钱地位,还是名声面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为人子nv的,又能决定多少呢?
小九总希望自己主宰婚配之事,独孤铃认为可能x不大,又不好直接给她泼冷水。去年她还不是差点就跟程木匠妥协了。
散场的时候,程筱久远远看见人群中有一个黑黑瘦瘦的身影。
额,她目前最不想见到的人。
不知怎的,程筱久的腿就像被钉在地里的桩子,不听使唤了,si活挪不开步子。程筱久尴尬得满脸通红,恨自己不争气。幸好独孤铃适时地拉走了她。
那个黑瘦的少年就是去年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
程丰当年嫌自己的手艺不够jg湛,曾前往长安拜师学艺过五年。
回乡途中,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个落水的绸缎商。二人攀谈一番,竟一见如故,异常投缘。在得知程丰有个岁的nv儿後,绸缎商一拍脑门,当即问程丰要不要结娃娃亲,他的儿子也是差不多年纪。程丰见他穿着不俗,笑言不敢高攀。
绸缎商坚称到时要去蓟州寻他,与他结亲。程丰也没当真,权当对方在说场面话。毕竟岭南道在最南边,距河北道可不是一般的远。
一晃多年,绸缎商再无音信。程筱久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
孰料,去年冬天,绸缎商苏掌柜突然带着他的独子苏参寻到了渔yan,找到了程记木匠铺。苏掌柜在见到程筱久後,喜欢得不得了,不住地夸其有福相,能旺夫;非让程丰把nv儿嫁到他家做儿媳妇,还许诺生下的第二个孩子可以姓程,送回渔yan给程丰夫妇抚养。程丰见对方诚意满满,加上对方确实家境富裕,小九嫁过去总不会挨饿受冻,不再推拒,开心地应下了这门亲事。
程筱久一开始是不太情愿的。虽然苏参气质不错,但长得黝黑瘦小,跟她心目中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夫君形象差太多了。况且,她可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
不错,理想。
为此,程筱久绝食抗议了几天,以失败告终。
不知苏参是真的看上程筱久了,还是因为行商之人笃信命理,被爹b着要娶她回去镇宅,反正一连一个月,苏参都来木匠铺找她玩。
懵懂不谙世事的少nv,哪禁得住这连日来的献殷勤。渐渐地,程筱久心软了。
而且,苏参的声音是真的好听,尤其是他说岭南话的时候,程筱久身子都快su了。苏参的官话说得不太好,两人就这麽j同鸭讲地交流着。
不想跟程筱久待了些日子,苏参的官话讲得顺畅多了,程筱久却连一句像样的岭南话都没学会。
她真心认为岭南话好听,然而,大概是由於说惯了蓟州话的原因,她的舌头总是捋不直,学起岭南话很是费劲。
那段日子还是挺开心的。
程筱久甚至一度觉得嫁给苏参也挺好的。
毕竟她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认识突厥年轻人。渔yan毕竟只是一个县城,来自突厥的商队有,但不多。过往的商队里还多是胡子邋遢的中年大汉。师父玛依拉的突厥朋友也都是已婚男子。做妾?她也是有底线的人。
程丰夫妇从不指望把程筱久嫁给大富大贵之人,门当户对的普通人家即可,但让nv儿做妾,那是万万不能的。最好呢,是招婿入赘,否则程丰这支怕是要断了香火。
据玛依拉说,在突厥,牧民们通常也没有足够的牛羊作聘礼娶小妾,只有权贵人物会为了平衡各方势力、防止人财外流而多娶几个部落首领之nv,甚至将寡居的继母、婶子、嫂子通通收归帐下。
理想如梦一般遥不可及。既如此,不如脚踏实地一些,专注眼前人。
尽管苏掌柜家颇有些家资,但毕竟是商人出身。程丰好歹曾是乡贡的举子,与苏家结亲,不算高攀。
苏参没见过雪。
除夕前後,蓟州下了场大雪,可把苏参高兴坏了。在白雪铺就的路面上来回打滚,si活不肯离开。程筱久瞧着他那滑稽的样子,笑得前仰後合,笑话他没见过世面。
「你懂什麽。等你嫁过来,你就知道了。热不si你。」苏参平朝程筱久做了个鬼脸,然後平躺在雪地上,惬意地闭上眼,「反正半年後,你就是我娘子了。」
说罢,苏参又睁开眼睛,坐起身,直直地盯着程筱久:「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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