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涵家除了下雨天漏水外,也渐渐地出现其他问题,其中最严重的莫过於白蚁,栀涵房间里的床铺、书桌皆为木制,白蚁的问题自然产生不小影响,牠们慢慢地啃食掉书桌,书柜上的书也无一幸免。
喀喀喀──喀喀喀──
栀涵和苡晴在房里时总会听到这种声音,从书桌到书柜上的书,最後来到床铺,更糟的是,房间与房外的木板隔层也传来喀喀声,两人在察看床铺的状况後也只能忽略那已悬了一半的床板,继续怀着恐惧入睡,连翻身都得格外小心。
「又有白蚁了!」栀涵站在父母的房门口惊恐道。
聿泉在清理白蚁几次後也逐渐不耐烦,後来栀涵和苡晴发现那些可怕的白se小点时,拿着sh纸巾到她们房间清理的已不再是聿泉,是子懿,而聿泉则一如往常,洗完澡後打赤膊,悠哉地坐在床上看电视。
也许吧,关家的男人一向不碰家事,有时栀涵望着子懿那跪在地上、弯腰清理白蚁的背影,觉得她像神力nv超人一样伟大,保护得了自己的一向是母亲,而不是父亲,怪不得母亲总ai对外宣称自己养了三个nv儿外加一个儿子,在栀涵看来,这种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栀涵大二下学期时,因再也受不了白蚁的侵袭和活动范围的狭窄,又正好子懿的友人有房子想出租,母nv四人搬出了原本的房子,住进一间b原来宽敞许多的租屋。
为此,栀涵家还闹了小革命,聿泉极度反对离开原本的房子,甚至跟子懿冷战,但换来的结果是三个nv儿都不理自家老爸,最後子懿以租屋离栀涵的打工地点较近为由说服他,母nv四人搬离老旧不堪的房子,偶尔聿泉也会到租屋处过夜。
租屋宽敞,租金自然也高,这对栀涵家造成不小的经济压力。
除了聿泉被公司裁员後又复职,薪水降低许多外,近年来因为经济不景气,子懿经营的餐厅生意不佳,营收都成了负数,栀涵不解子懿为何要继续做赔钱生意,问了也只得到子懿微带怒气的答覆:「我们投了这麽多钱在这间店,说收就收?那些钱怎麽办?」
渐渐地,栀涵便对子懿时常哀号餐厅生意不好的举动免疫了,甚至遗忘子懿正在做赔钱生意,只是偶尔,有那麽一个片刻,栀涵会想起自己家中的处境。
「小涵,明天店里要交货款,你那里能不能先拿一点钱出来?」
「……我现在身上没钱,明天早上去领。」
「谢谢啦,周末结帐後就还你。」
这句话,栀涵早已听了不下百遍,就像录音带,每当需要用钱时,子懿就拿着录音带播一次,而播放的那句话一向是个无法实现的承诺。
「那你顺便帮我缴一下钱。」子懿将帐单和纸钞塞进栀涵手里,用气音道:「别让爸爸看到。」
栀涵捏着帐单,没有说话,脑子里只想起去年爸妈结婚纪念日的事件。
子懿对於过节一向十分热衷,一家大小的国历生日、农历生日记得清清楚楚,再外加父亲节与结婚纪念日,每每到了节日,子懿总喜欢全家人一起出门,就算不出门,在家一起吃顿饭也是挺好。
於子懿而言,一家人就该时常待在一起,nv儿们大学在家附近也正得她的意。
子懿觉得自己的思想开放,尽量让孩子们做想做的事,然而,对栀涵来说,子懿的某些观念十分传统,子懿总是想尽办法维持着家庭,维持着关系,认为大家聚在一块感情就会b较好,可她却忽略了各个时代的教育程度和资讯接收所造成的一切影响。
栀涵记得子懿的同事曾语重心长地告诉子懿:「你们家其实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和谐。」当时子懿听了还不以为意,认为对方自视甚高,胡言乱语。
可结婚纪念日当天的家庭聚会让她辛苦维持的关系产生一道不小的裂痕。
一如往常,子懿为了庆祝自己和老公的结婚纪念日而订了餐厅,这次她坚决不在家庆祝,主要是因为聿泉刚被解雇,在家无所事事,领着失业补助度日,她想让他出门走走。
开车带着一家人前往目的地,子懿愉悦的心情溢於言表。
「点个五花r0u!」栀涵对拿着平板点菜的苡晴说,芷熙也开心地凑了过去,盯着萤幕上的菜单看。
「我还要蚵仔和蛤蛎!」
「没有蚵仔啦!」
在一阵吵闹後点完火锅的配料,全家人各自拿起筷子吃饭时,不免聊个天,栀涵说了些学校的事,苡晴不断暗示栀涵,要她看看自家爸爸在做什麽,并时不时地小声道:「可以专心吃饭吗?」
聿泉似乎没有听见自己nv儿的抗议,双眼仍旧盯着自己的手机萤幕不放,手机里传出他最ai看的综艺节目的声音。
苡晴见自己的抗议无效,决定放弃,反倒一直开心地分享自己校园生活的栀涵生了气,静了下来。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就连送餐过来的服务生都能察觉到那gu不小的寒气。
聿泉仍旧边盯着手机萤幕,边吃着自己碗里子懿替他盛好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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