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林奚的眼睛,却看见自己手上全是血,他全都抹在了自己脸上。
他让林奚指认他是凶手,然后什么都不要说。
警察问他是谁杀的人。
林奚说:“是陈砺。”
午后的阳光斜洒进审讯室,林奚犹如被一层黯淡的灰尘覆盖。
他脸色苍白,双眼中透露着无尽的疲惫,林悦见到林奚时,拳头紧握,疯狂地在他身上宣泄着失去丈夫的痛苦。
他的拳头犹如愤怒的风暴,一次次猛烈地捶打着林奚的身体,直到有人拉开林悦,不过很快又被他扑了上来。
林奚心脏狂跳不止,疼痛沿着皮肤扩散,他愤怒的呐喊都带着悲恸的味道,击中他那颤抖的喉咙,他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模糊了视线。
“是陈砺杀得纪天川,他就该死!纪天川就是死有余辜!”
林悦的拳头还在猛击。
不过林奚已经不在乎了。
陈砺在狱中几年,林奚从未去看过他一次。
有一次隔得远远的。
那是他被林悦抛弃的第一年,林奚身上没有钱,他在一个餐厅里打工,身上单薄的大衣根本挡不住寒风,他看着监狱,跺了跺脚,还是转身离开了。
林奚觉得自己真伟大,有一天居然为了陈砺抛弃了钱。
如果秦戎分他一笔钱的话,就更好了。
但是他觉得秦家应该不太会便宜他的,外人看来,他这个秦家人水分也真是很大。
他之前是真的喜欢过秦戎的,是他把他从名豪带出来。
可秦戎好像并不是很喜欢他。
只是为了不连累萧子矜,所以匆匆选定的一个结婚对象。
那时的林奚被这样天降的幸运砸中,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不可置信的喜悦,从他的脚底涌上心头,仿佛蜜糖从头顶慢慢融化进每一寸肌肤。
因为太兴奋了,甚至忘掉了这件事处处都透着诡异,还以为自己真是流落街头的灰姑娘,遇到了对他一见钟情的王子。
人一旦对自己的地位认知够清晰,就不敢再随心意了。
林奚甚至引诱了秦清,只害怕自己地位不够稳。
毕竟他曾经真的很想留在秦家,只是现在没必要了,陈砺出来了。
算下来,一件件,一桩桩,就足以让秦戎判他死刑了。
林奚也不想跟秦戎闹得太僵了,再说陈砺肯定不会花秦家的钱的,他花的话,要么会折他的卡要么会折他的人。
而且如果秦宏将他是个beta的事告诉秦戎,说不定秦戎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不仅什么都不会给他,反而不会放过他。
不过他觉得秦戎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他人挺好的。
“秦宏,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呆在一起。”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我不会变的,我天生骨子里就是这样,定性了,你别想我会因为你而改变,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上帝吗?”
“你没发现自己很变态吗?一提就是秦家,如果不是秦戎的腿,你怎么会当上秦家家主,管得真的很宽,谁会受得你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不喜欢我的人多了。”
“我反正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的。”
“我就是这样的人……”
秦宏就坐在椅子上,看着林奚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不停地说话。
起初大概还是想得到他的回应的,发现他根本不理他之后,就自言自语。
刚才闹了那么一遭,大约是累了,林奚的头朝着沙发靠背,蜷缩着手脚,外面的景象渐渐染上黑色,他慢慢合眼睡着了。
秦宏站在沙发旁,看着陷入睡梦中的林奚,睫毛轻颤,像是细小的蝶翅在轻拂,轻柔的呼吸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双唇若有似无地一动。
灯光洒在他的脸颊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分外清晰,纤细的鼻梁和修长的眉弓,一副完美无瑕的脸庞,肤色白皙如雪,如同世间最纯净沉静的天使羔羊。
跟清醒时又哭又吵无理取闹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样子。
秦宏上前解开了束着他手脚的东西,眼神却不知为何不敢乱看。
第二天,林奚是在他和秦戎的房间醒来的。
他摸了摸头发坐起身,身上的被子被他一把推开,居然露出了一身睡衣。
他脑中复盘了昨天发生的事,便从床上匆忙跳下,然后就听见轮椅压过地板发出的声音。
秦戎居然赶回来了。
林奚想要下床,一个步伐不稳,仿佛一个刚接触世的幼儿摇摇晃晃地跌坐在了地上。
他坐在地上掀开自己裤腿,发现小腿处几道勒痕,青紫的印记清晰可见。
白皙嫩滑的皮肤与伤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痕迹宛如牢不可破的铁链,紧紧缠绕在小腿脚腕处。
手腕处也有,林奚这个人皮肤角质层薄,所以很爱留印子。
他还记得当初第一份工作是跟人一起发传单,在大太阳底下晒了一下午,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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