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玉站起来, 握紧马鞭, 警惕地看着对方:“你是谁?”“庚申满法。”庚申满法充满兴致地打量李端玉, “为表示友好,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万寿族人。”李端玉眼瞳蓦地放大,脱口而出:“不可能!”庚申满法轻轻地歪了下头:“为何不可能?”李端玉不再言语, 只是盯着他:“你想干什么?”庚申满法从容自在地走了过来,坐在了李端玉旁边的位子上:“我想要更有趣一点。”“什么?”庚申满法拄着下巴,一双明亮的眸子直直看向李端玉的眼睛:“你并不喜欢现在的状况吧?你一边利用手中的权利,一边唾弃自己的行为,你用坚强冷硬保护自己,斡旋局面,努力达成目的,没错吧?”李端玉心中一动。庚申满法说:“真是少见的女子,我们交个朋友吧,我来帮你,你要让我看到更多有趣的事,如何?”看着面前伸来的那双手,李端玉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你能帮我什么?”“只要有趣就可以。”“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唔,凭我百损不死、武功高强?”“好,记住你的话。”李端玉突然觉得一股新鲜的空气鼓劲胸腔,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对方——那是她从被炀和宫笼罩的未来中看到的另一种可能。陆容辛正在开方,青竹走过来说:“陆大夫,老爷、夫人有请。”陆容辛把写好的药方交给纪无锋,纪无锋不放心地看着他,陆容辛拍了下纪无锋的手,随着青竹走了。一旁的小厮上前来拿了药方去抓药,纪无锋坐在那里,看着一群人把宋义抬走,又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只能时不时喝茶。等到他已经去了一趟厕所后,陆容辛才回来,纪无锋立刻迎了上去。纪无锋:“怎么样?”陆容辛:“没事。”恰好此时汤药熬好端了进来,浓浓的苦味迅速飘散开来。陆容辛对二管家说:“服药后一到二个时辰应有好转,我们就先走了,若有问题再去找我。”二管家:“好的好的,我送您回去。”陆容辛拒绝道:“不麻烦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然而,两人还未回到客院,便遇到了由宋礼领着的往荣敬轩去的诸位掌门。
宋礼向陆容辛问了好:“陆神医,感谢您为舍弟诊治,现下事物繁忙,之后再向您道谢。”陆容辛点了点头,和纪无锋一起避让到一边。吕一平向纪无锋眨了眨眼,纪无锋弯了下嘴角,算作回应。宋礼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陆神医,不知您是否有时间?能否协助我们查案?”“查案?”“是这样,昨夜百泉道长于晚宴暴毙,这也是我们封了府门推迟比试的原因。刚刚我们在百泉道长发现的食物中发现了一些异样,希望您能帮忙分辨。”陆容辛和纪无锋互相看看,跟了上去。荣敬轩内。宋俊波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已经恢复常态。他介绍了坐在主位的李端玉,又一一介绍了诸位掌门,以及被关押的舞娘、小厮、侍女,还有一个昏昏沉沉的邹元。话不多说,宋礼命人将可疑食物端了上来:“这是百泉道长的那份食物,是用东洲的秦蟹和黎鱼所制名菜‘日出江花’,但我们发现,这份汤羹有些奇怪的味道。”陆容辛上前检查饭菜,又对其他人剩下的食物进行了检查,纪无锋尽职尽责在一旁帮忙。在检查食物期间,李端玉说道:“宋家主已将昨日之事一一向我说明,诸位掌门皆是人中龙凤,我自是相信大家的品行,但涉及到我炀和宫一位弟子的性命,有些事我不得不提。”“归剑宗,素来与我宫交好,与百泉道长也有日常往来,关系融洽。”说着,李端玉向谢海月笑了笑,谢海月也微微躬身以示敬意。吕一平轻轻“哼”了一声,但随即发现自己发出了声音,立刻假装清嗓子,冲谢海月尴尬一笑。“宁门主的三珑门女弟子居多,与我炀和宫虽然交往不多,但也无甚交恶。”宁樵紫点点头。“时青派丁掌门送来黄金五十两,诸位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众人纷纷看向丁雄飞,他毫不在意,反而向李端玉笑得谄媚。“十天古帮……”李端玉逐一分析了各派的情况,看起来无人与百泉道长有仇。,李端玉说:“但这也只是表面情况,我想,这其中还有隐情。”纪无锋心想,的确如此,他在宋义的信件中看到,百泉曾提及一些门派交往秘辛,比如,谢海月看似一派风流,但其实曾经因脱发求助百泉;宁樵紫看着十分严肃但其实找了个十天古帮的小弟子谈朋友,后来还把人翘到自己门派里当了五门主;时青帮曾濒临解散,经炀和宫接济才得以恢复,丁雄飞更是借机上位顶替了老掌门……此时陆容辛查完了食物,问:“我可否查验百泉道长的尸身?”宋俊波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李端玉。李端玉矜持地点了下头:“自然,陆神医请便,重要的是找到真凶。”纪无锋打开药箱,陆容辛从药箱中取出手套戴上,仔细查验了百泉的尸首。托荣敬轩冰气盎然的福,尸首保存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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